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青年人一挥手,将刘景浊的断臂接了回去,没好气一句:「你这人运气是真差,带上你的学生快走吧。」
刘景浊还在哀嚎,也在叫骂:「娘的,欺负读书人啊!二话不说就把我胳膊砍了!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惊儿糯儿,快去报官!」
糯的苦涩面容真不是装出来的,姑娘心说先生你不要装了,你装的好假啊!
但此时,两人心湖之中都响起了刘景浊的声音:「别怕,先生带你们看一场大戏!」
此时李潮人没好气道:「胳膊接回去了,你试试还疼不疼了再喊成吗赶紧带着你学生走,再不走真就跟我死在这里了。」
可此时对面持剑女子摇了摇头,嗤笑道:「手段不错,剑被你锁了是吗不解开禁制,你们谁也走不了。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只要你将这把剑原模原样给我,我定会放你们离开。你李潮人,本是宵小,就不必装什么义士了吧」
此时刘景浊也不叫唤了,李潮人长叹一声,回过头,问道:「景浊兄,我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人,但这把剑是一位救我性命的兄台所留,他临死之前让我一定拿好他,将来会有人来取剑。今日遭人围堵,景浊兄是受我所累,若景浊兄觉得这剑应该交出去,李某会双手递出。」
糯强忍着没翻白眼,这什么人啊明明是你的事情,却要我家先生决定即便不死,以后有人问起他剑去哪儿了,他是不是可以说是有个书生为求活命让他将剑交出去了
但惊不这么想,他也不晓得为什么,就是觉得先生一定不会答应交出去,且李潮人是吃定了先生这点才发问的。
果然,刘景浊沉默了片刻,转过头问了句:「你们呢怎么想」
惊笑了笑,「先生说了算。」
糯叹息一声:「你们说了算呗。」
江面小舟,老者微微一笑,自言自语道:「没想到这趟中土之行,还有意外之喜,这两个孩子千万不要伤到。」
不愧是大罗金仙,眼光真毒。
后方背剑青年笑着点头:「老祖这是惜才了。」
鹤发童颜的老者笑了笑,继续往上看,再次开口:「我倒是好奇,这咋咋呼呼的读书人会如何选择。巢儿,莫着急,看这书生如何选。」
女子便放下了剑,饶有兴致地看向刘景浊,笑盈盈问道:「你可选好了,生与死,看你选择了。」
刘景浊一把扯下蓑衣,走了几步,一屁股坐在江堤上,淡淡然一句:「潮人兄,我怕疼是真的,但我可不怕死。既然有人托付,那就得说到做到。」
女子眯起了眼睛,却听见刘景浊说道:「不过我这两个学生与此无关,莫要伤害他们。」
话音刚落,船上老者一挥手便将惊与糯扯到了船上。
他淡淡然一句:「放心,我会带他们南下修行,比跟着你强多了。」
说着,还顺便定住了少年少女,然后开口道:「取剑吧,找寻了近十年,我也想家了。」
李潮人咧嘴一笑,将漆黑长剑抛给刘景浊,顺势一抱拳:「对不住了!」
猛地一转头,李潮人将三尖两刃刀朝着地面一跺,一身黑衣便成了黑甲。
女子摇头道:「你真是找死啊!」
说话间,她举剑朝前刺去,李潮人顺势往后倒飞,眨眼而已,两人便到江面之上。
合道打开天门,好像没什么胜算啊!
可就连刘景浊也没想到,落在水面之上的李潮人,居然瞬间拔高境界,同样暂时跻身开天门。
这些年看打架,都是境界极高的人,但反而没有登楼之下打架那么花里胡哨了。
譬如出剑,
极少瞧见有剑气沸腾,更多是两股气息相撞,术法神通也少之又少。
不晓得是如今炼气士不会那么多术法,还是说他们不屑于用
此时江面,剑光、潮水互相冲撞,场面不小。
船上老者摇了摇头,叹道:「巢儿还是心软了,文丈,你去帮忙吧,快去快回。」
青年人点了点头,「是。」
一人都很难对付,此时二对一,局势瞬间扭转,李潮人节节败退,很快就被血水染红了衣衫。
惊与糯被定住了,想说话都说不了,只能心中暗暗着急。
先生怎么还不出手啊再不出手,他就要被打死了!
可刘景浊一点儿不着急,反倒是拿起手中漆黑长剑打量了起来。
小豆子进了那处洞天,出来时就多了这把剑,还说赡部洲一人借给她的,日后要还的。
当时刘景浊的境界缘故,还真没看出什么端倪。但此时再看,这把剑,的确有些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