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阵破碎之时,姜老汉挺直了腰板子,手中,多了一道打神鞭!
少年道人祭出一枚火红大丹,一幕一瞬间烈焰熊熊。
“姜前辈,有这东西,不早拿出来?”
姜老汉无奈苦笑,“不是不想,早了根本拿不出啊!”
话间,火焰也如同火龙一般,缠绕住了教祖,而姜老汉的万丈法相,手持打神鞭,重重敲击在了教祖额头,愣是将其打退了几步。
这几步,可就是几万里啊!
后方一众修士大喜,曹风嘴角上扬,“不愧是封神之人。”
大真人见有用,便深吸一口气,将那火焰催发到了极致,沉声道:“再来。”
姜老汉便再举起打神鞭,尽力,砸下一击。
只听得一声轰隆巨响,三人同时下沉,直直坠在了海里。
立时便掀起了泼巨浪,而大真饶火丹遇水,便生出了大片烟雾。
张五味握紧蝇丸,沉声道:“有用?”
虽然这么问,但他紧握着长剑,随时准备出手。
但地之间,忽然传来一声响动。
“你们,玩够了没有?”
剑光、符箓、火焰、烟雾,几乎同时消散。
那巨大身影两只手各自掐着一道法相脖子,看起来只是略微用力,法相便轰然破碎。
李怆手臂一颤,“难不成……就无解了吗?”
张五味猛的瞪大了眼珠子,拼命往斗寒洲冰原去。
可已经来不及了。
那道数万丈之高的法相已经消失不见,换做一位头系黄巾的道人,持剑落在刘景浊面前。
道人双目散发阵阵金光,一言不发,举剑便刺向刘景浊。
而此时,一道白衣身影凭空出现,硬是以肉身拦下一剑。
血水顺着剑尖滴在了刘景浊额头,后者依然在失神。
龙丘晾苦笑着将手按在刘景浊头颅,一开口便有血止不住的淌出来。
龙丘晾将自己剩余的修为,一股脑灌入刘景浊体内。
于是那股子即将熄灭的火焰,又强行燃烧了起来。
刘景浊猛的睁眼,再一抬头,瞧见的却是干枯如腐木的龙丘晾。
他心头一颤,却听见龙丘晾沙哑道:“想着……回来啊!”
下一刻,黄衣道人手臂一震,世间再无龙丘晾。
有一道黑衣拼尽力,一剑落下,却被翻手一剑斩去了右臂。
姬闻鲸抬脚将剑踢去刘景浊身边,怒道:“发什么呆呢?要我们死光吗?”
可刘景浊还未接剑,就被一道剑光掀飞。
数道身影接连赶至,合力却未嫩拦下教祖一剑。
此时,那位教祖眼神终于恢复清明。
他瞬身到了刘景浊面前,叹道:“这些人,本不该死的,不是你害的,是世道害的。”
他缓缓举起剑,惋惜道:“你我本该是道友的。”
教祖闭上眼睛,一剑落下,似乎是不愿看到刘景浊身死场面。
可一剑落下了,怎的人还在?
教祖猛的睁开眼睛,却见刘景浊已经手提人皇之剑。
且,面前染血青衫之后,是无数道虚影。
顾衣珏破荒眼眶发红,躺在海面上,呢喃道: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……”
就连教祖,也诧异无比。
“这是?”
那些虚影,多数持剑,可一个个的,却气息吓人。
此时教祖终于反应了过来,“这是最后一场伐,死聊先贤?”
那位由头至尾都没话的诗仙,硬撑着起身,单手拄着剑半跪在海面,沉声道:“前辈,差不多了吧?再这样真要断绝我中土香火了!”
深山之中,有位中年人盘坐山巅,口鼻皆有鲜血溢出。
他最后一句话,是对刘景浊的。
“子,我只能做这么多了,对不住啊!”
数千年前的一,有个背剑女子在返回路上忽然被人扯去某地,是个行医少年所在之处。
而刘景浊,耳中传来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。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刘景浊握住人皇剑,深吸了一口气,呢喃道:“是啊!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那位教祖皱起眉头,可要举剑时才发现,自己的手,仿佛被人强行压住了,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。
而刘景浊,左臂缓缓举起剑,后方无数身影,同时举起了手中兵龋
一道身影化作金光,钻入了刘景浊体内,两道身影,三道、千道、万道……
年轻人灌下最后一口酒,呢喃道:“这一剑,够你养伤百年了吧?”
这也是我,最后能做的一件事了。
一剑落下,轻飘飘的,就如同一道寻常剑气斩出。
可这剑光,所过之处,居然连虚空都能劈开,九成九落在教祖身上,却有一剑,循着一道光阴轨迹,到了从前一位行医少年处。
一瞬间,教祖一身金光四散,凌霄破碎。
下一刻,前方再无黄衣道人,只留下一道沙哑声音:“百年,又能如何?”
可刘景浊,已经盘坐在地上了。
幕一道金光落下,教祖又道:“道友,给你一句话的机会,告个别吧。”
与此同时,虚空裂缝之中,一位背剑女子钻了出来。
姬闻鲸眉头一皱,却也只有苦笑。
“陆青城,你早怎么不来啊!”
可那姑娘,只是红着眼睛,哽咽道:“师叔……对不起,我没下去手。”
何伯苦笑一声,呢喃道:“这就是,命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