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被他扎了一头花辫子,过去都快两百年了还老是因为这个被人调侃,所以吕火丁瞧见林禽就来气。
死娘娘腔!
林禽撇撇嘴,弯腰捡起一块儿石子,扭动腰肢,翘着兰花指吵着吕火丁丢去,「大老爷们儿看大老爷们儿,怕个啥?」
吕火丁实在是没忍住,闭着眼睛开口:「烦劳林山主走快些,我早晨就吃了几个馄饨,接下来好多天都没饭吃的。」
林禽气的牙痒痒,干脆就不走了,双手叉腰,摇着头大喊:「钟郦!瞧瞧你的好徒弟,小时候在我身上撒尿的事儿全忘了!」
岛中央一处山涧,有个绿衣女子正在专心画符,结果被这一身吵的脑仁儿疼。
她没好气道:「死娘娘腔,要来就赶紧,不来就死远点。」
一袭红衣飘飘然落地,满脸委屈,泪水打旋儿。
钟郦赶忙挤出个笑脸,哄孩子似的:「呦呦呦,我错了我错了,可别哭,妆都花了。」
画的本来就跟花猫似的,何需泪水。
林禽这才撇着嘴,嘟囔道:「刘景浊去过我们山头儿了,但被我给得罪了。」
来龙去脉一说,钟郦听的气笑不止。
「你脑子被门夹了吧?好端端的试探人家作甚?」
结果这位林山主,又是一脸委屈。
钟郦都无奈了,只好说道:「行了行了,咱们看看能不能堵到他吧,我去做和事佬,尽量帮你。实在不行,就只能找文佳了。」
林禽瞬间变脸,嬉笑不已,「这才是我的好姐妹嘛!」
林禽的娘娘腔的名声,响彻一洲,但人家是登楼修士,也无人真敢当面说些什么。
两人就此拔地而起,林禽带着钟郦,登楼修士,速度不慢的。
刘景浊也才刚刚走到那座飘摇城,花了三百半两钱,租了个犄角旮旯的摊位。
他一身道士打扮,自然主要是兜售符箓了。不过这次的符箓可都是自个儿画的。立了个牌子,五百半两钱一张,概不讲价。
都是下品中品灵符,其实不贵,一点儿也不过分。
只是刘景浊这符箓之中,夹杂有几张以雷霆火焰所刻画的,价值远超五百半两钱。
无关其他,只是放出一些小小机缘,谁运气好,买去便是。
暂时无人,他便取出刻刀,篆刻闲章。
兴许是概不讲价四个字让人看着不舒服,这会儿都快子时了,还没有开张。
要是曹庋那小子在,估计都卖光了。
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,刘景浊干脆改了价格,一张符箓一枚泉儿,概不讲价。
这次看的人是多了,不过都会来一句:「穷疯了吧?」
刘景浊毫不理会,只是自顾自。
直到丑末寅初时,才有了第一位真正弯腰来看符箓的人,是个双鬓斑白的老修士。
老修士拿起一张雪山神咒符,反复看了许久,最后摇着头,自言自语道:「怎么能这样画符呢?」
老修士抬起头看向刘景浊,轻声道:「道友,你这符箓,真不讲价?」
刘景浊淡然道:「先前卖五百半两钱,没人看,现在涨价了,不讲价。」
老者一笑,这脾气还真古怪。
他笑问道:「你这符箓我包圆儿呢?能否以涨价前的价格给我?」
刘景浊摇摇头,「出门在外,讲究个道缘,老先生没赶上五百半两钱的,那说明与老先生无缘。不过,既然老先生有意让我早早收摊,那我也说个一口价,五十泉儿,全拿走。」
其实还能降价的,但做生意嘛!报高了,才有砍价余地。
没成想这老修士二话不说就取出来五十枚泉儿,并笑着说道: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当面点清,过后概不认账。」
他怕刘景浊反悔,刘景浊还怕她反悔呢,拿起钱扭头就走,后会无期。
这感情好,明日换个身份,把剩余两枚乾坤玉里的东西卖了,这不就又挣一堆钱嘛!
刘景浊心情大好,寻了一间客栈,花一枚五铢钱,一连租住三天。
等到次日天明,刘景浊去城中坊市闲逛,本来是看看有无什么好东西的,结果一眼就瞧见了一处兜售符箓的铺子。里头摆放着自个儿昨夜卖出去的符箓,整整齐齐码放一排,标价每张三枚泉儿!
刘景浊嘴角抽搐,骂了句他娘的!穷疯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