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丘棠溪冷笑不止,这怕是有上万字的信里边儿,到现在可一个女子都没出来呢。
直到看到最后一页,一行字写的极其工整,与前面天壤之别,不过有两个字是被涂抹过的。
女子唰一下就红了脸,嘟囔道:“呸呸呸!就会说这些话哄我。”
那行工整至极的字,写的很简单,就是一句: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好想你。”
被涂抹掉的两个字,龙丘棠溪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是,好像。
龙丘棠溪捧着信信躺在床上,笑意不止。
小色胚,这么懒?都不晓得再拿一张纸写么?
可事实上,这就是刘景浊一个很用心的小心眼儿而已。
我很想你,不是好像,就是想你。
只是笑着笑着,龙丘棠溪就有些眼眶湿润。
本以为有些人睡了一百年了,醒来之后最起码也要说一句,我好想你。
可,他醒来之后却说,哎呦喂,活下来了,那咱俩以后就是朋友了。
那些年许的诺,又何止去迟暮峰看海棠树。
……
大月北方边境,与一处名为夜穷的小国交界处,大月王朝那位自封小如来的国师,以及手中权势极大的平南王,两人在城外一处茶水摊,等人。
身着明黄蟒袍的老者略微佝偻身子,转过头询问道:“人到哪儿了?”
一旁有随从答复:“方才传来的消息,离此地至多十里。”
这位平南王点了点头,又看向不远处一身僧衣却留长发的消瘦国师。
“我儿子被人杀害,即便是景炀皇子,我也忍不了。可本王就是想不通,国师弟子众多,怎的就偏偏会为她出头?”
两人所等的,自然是北上的刘景浊。
国师口念佛号,微笑道:“若是旁人,我也不会来。不过,一个不敬我佛的孽畜,我当然要等一等的。”
平南王咋舌道:“他身旁跟着的,很可能是个炼虚剑修,甚至是登楼,国师不怕死?”
大月国师又念弥陀佛,轻声道:“既然已经请来了佘儒道友,又何必让她藏着掖着?贫僧已经破境登楼,佘道友乃是炼虚巅峰了吧?再如何妖孽,总是有个限度的。”
对于这个只会念一句啊弥陀佛的国师,平南王也不多说什么,反正你愿意来,最好,不愿意,又能如何?
一个炼虚,那你也太小看我高术,也太小看那刘景浊了吧?
果不其然,那位国师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还有闲都王朝的吴隹道友?”
平南王脸色微变,“国师倒是把我交好的人,查的清楚。既然如此,二位道兄便也不必隐藏了,一同喝茶等人便是。”
先是一位女修瞬身出现,女子一身粉衣,长相清秀,腰悬一把芭蕉扇。
随后便有一位身形高大,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。
黑衣男子略微抱拳,笑道:“见过佘山主。”
女子也笑着拱手,轻声道:“见过吴隹妖王。”
与此同时,两名剑客走出大月边城,直往夜穷国方向去。
一身青衫的年轻人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,开口道:“我怎么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?”
顾衣珏强压着心中震惊,轻声道:“你现在才什么境界?这都感觉得到?”
刘景浊转过头,笑盈盈说道:“顾峰主,知情不报就有些不地道了。”
顾衣珏笑着没出声,又走出去几里地,刘景浊忽然眉头皱起。
自己明明没有施展什么术法神通,怎的就忽然像是缩地成寸一般?
刘景浊一愣,看了看脚下,气笑道:“顾剑仙,就眼睁睁带着我进人家布设的阵法?”
顾衣珏唉声叹气不止,“等你跻身登楼,别想着跟我切磋剑术,除非那时我已经破境合道。”
你这样,谁敢跟你玩儿?一个金丹境界而已,先是察觉到此地不寻常,随后一入这大阵便当即反应过来。
这位顾剑仙,也只好将此事归于刘景浊曾经是登楼修士了。
刘景浊眯眼看向不远处茶摊,没好气道:“得!顾剑仙开始表演吧。”
顾衣珏咧嘴一笑,这事儿做的毕竟不地道,于是讪笑着说道:“好歹也是某一峰的主人了,总得给山主瞧瞧我的本事嘛1
刘景浊翻了个白眼,自顾自摘下酒葫芦喝酒。
急也没用,反正没一个是我能打过的。
哪知道顾衣珏忽的走上前方,咧嘴一笑,轻声道:“一炼虚两登楼,而已。”
刘景浊瞪眼道:“而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