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东京府周围的重镇,依旧被金鞑人牢牢把控,譬如北面的卫州,滑州,开德府,大名府。</p>
尤其是开德府,金兀术北遁之际,谨防赵宋趁机北上夺城,在开德府足足留了四个猛安,由麾下大将勃极烈统率诸军。</p>
目的就是盯着赵湛。</p>
勃极烈也很小心,昼夜巡逻,就怕赵湛搞偷袭。</p>
毕竟那一夜的场景,他今日回想起来,依旧是历历在目,心惊胆颤。</p>
开德府城外密林中,三千玄甲军如一头蛰伏的凶兽,恶狠狠的盯着这座城镇。</p>
赵湛坐在一块石头上,嘴角叼着一根树枝,望着近在咫尺的开德府,静静思索着什么。</p>
“殿下,咱们何时攻城?”尉迟敬德嚼着肉干问道。</p>
“攻城,拿什么攻城,拿头撞吗?”赵湛没好气问道。</p>
尉迟敬德老脸一红,“可是俺刚刚带人在周围转了一圈,百里不见人烟,怎么去哪里抢银子?”</p>
“我问你,金鞑人的银子在什么地方?”赵湛问。</p>
尉迟敬德不假思索,“自然是这些城镇中。”</p>
“那金鞑人能让咱们能进去抢吗?”赵湛问。</p>
“这些鞑子肯定不能同意。”</p>
“那城镇还异常坚固,我们又不能攻城,该怎么办?”</p>
“这……”尉迟敬德无言以对。</p>
赵湛咧嘴一笑,“那就让他们自己滚出来,把开德府让出来!”</p>
“啊,这怎么可能,除非金鞑大将脑子被驴踢了!”</p>
“好,现在我就派你去踢他的脑袋?”</p>
“殿下,啥意思,俺是驴?”</p>
……</p>
开德府内。</p>
三个猛安的金鞑人已在城中安营扎寨,此时月上眉梢,大部分金鞑人已经入睡。</p>
不过,开德府府衙依旧是灯火通明,乐声袅袅。</p>
这曾经是开德府府衙,现在是勃极烈的中军大帐。</p>
大帐中央,一群青衫薄纱的美貌歌姬,正伴随着鼓乐之声,翩翩起舞,宽衣解带。</p>
首座之上,勃极烈斜躺在胡床上,左手品着美酒,右手放进裤裆中……</p>
堂内金鞑人的诸将也皆是豪饮说笑,满脸淫笑的对着歌姬评头论足。</p>
军中不得饮酒,这是金鞑人的军规,可老大勃极烈都同意了,谁敢说个不字,谁又会说个不字。</p>
他们本来南下就是为了享受中原富贵,借此时机,岂能不好好享受一番。</p>
今日,便在开德府内强抢数十个歌姬,前来为他们饮酒助兴。</p>
酒色正浓时,忽然一声急报传来,“启禀将军,大事不好,赵宋官军出现在城下!”</p>
“什么?”</p>
闻言,勃极烈酒色大醒,一个骨碌爬起来,“是……是何人领兵?”</p>
“回将军,天黑看不清,旗号尚且不明。”</p>
勃极烈心头一震,暗道:“不会是赵宋第一泼皮小太子来了吧,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!”</p>
“有多少人马?”</p>
“不足千人。”</p>
“啥?”勃极烈猛的起身,一把抓住传令兵,“不足千人,你可敢肯定?”</p>
“千真万确,不足千人。”传令兵吓了一跳,可还是如实回答。</p>
“哼!”勃极烈怒哼一声,“赵宋小太子,你好大的胆子,真不知道你是真蠢,还是假蠢,区区不足千人也敢来送死。”</p>
“传俺的军令,留下一个猛安,其他三个猛安随俺出战,告诉兄弟们,谁杀了赵宋小太子,赏金百两,生擒者,赏金千两。”</p>
左右金鞑诸将也皆是兴奋异常,酒气全无,个个杀气腾腾,战意澎湃。</p>
这时有金鞑将领提醒,天黑路滑,若有埋伏,可就麻烦了,不如待明日确认好再出兵不迟。</p>
听到“埋伏”两个字,勃极烈心头一震,拍手道:“对啊,赵宋小太子最是诡计多端,不得不防!”</p>
“好,那就明日出战!”</p>
赵湛的到来,也让勃极烈没了兴致,打发走了歌姬,和衣而卧,睡的迷迷糊糊时,忽闻外面警声大作,吓得他立刻披甲出营。</p>
“怎么回事?”</p>
勃极烈怒骂道。</p>
左右诸将也是不明所以,哨兵传来消息,说是开德府南边出现赵宋骑兵,人数不明。</p>
勃极烈睡意全无,立刻登城观望,城外的确是出现骑兵,尘土飞扬,目测估计有几千人马。</p>
“这赵宋小太子到底想干什么,难不成准备偷袭俺?”</p>
敌情不明,他也不敢带兵出城,万一被埋伏了,那可就完了。</p>
开德府府衙内,还存放着此次南下劫掠的财货。</p>
要是出现闪失,别说金兀术饶不了他,就是那些金鞑贵族也会吃了他。</p>
“赵宋小太子到底要要干什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