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眼神大亮,口中却下意识反驳道:“不可能,我的胳膊断了,根本不可能好,你骗我。”
赤隐嘲讽出声,“你倒是看得起自己,骗你?还不如去骗只哼哼兽。”
苦一噎,脏污的手指一点一点抠紧地上的泥草。
“阿夙,我看他这里真不太好。”赤隐指着自己的脑子。
他可不是什么不记仇的圣父,哪怕苦真加入啸山部落,他也得把他踩得死死的。
这么一想,赤隐突破的心更急切了。
“信不信随你,但机会...只有一次。”
豹夙最后看了苦一眼,转身,大步流星的走了。
赤隐撇撇嘴,“你自由了,想走随时。”
可惜,又能走到哪儿去呢?
“想活...呵呵,该怎么做,自己想,时间有限,过时不候哦。”
说罢,赤隐转头追上快要没影儿了的豹夙。
“他的胳膊这么久了,万一圆治不好...”
“治不好,也不耽误狩猎,再不济,采石、烧炭,部落需要劳力。”
豹夙语气淡淡。
赤隐一愣,随即笑了。
部落如今可不正是用人之际嘛。
“我说...修羽,你准备怎么办?那不是个心思宽的,难不成也...后备采石、烧炭?”
豹夙眉眼微沉,“他最好别再惹我。”
赤隐叹息一声,“妲翎的事情,对他打击太大了。”
豹夙没半点同情,更不可能愧疚,“自找的。”
另一边,苦还茫然的保持着之前的姿势,难以置信,豹夙和赤隐就那样走了。
他自由了?
他们这是放了他?
自己真的可以走了?
可自己该往哪儿走?回戈山部落吗?
这一刻,苦虽然自由了,却比不自由时更觉孤独。
他不知自己能去哪儿?
戈山部落肯定是不能回了,以苦对猛克兄弟的了解,他们不会相信啸山部落会无条件放了自己。
回去,很可能就是送死。
那...只有成为流浪兽人了吗?
一个废了胳膊的流浪兽人...
又或者,自己也许能够留下...
留下,这个念头一种下,竟就不可抑制的快速生了根。
留在啸山部落...
刚才能人还说...能治好自己的胳膊...还说有尊严的活...
不得不说,豹夙的话,真的太令苦心动了。
饶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幸运会从天而降,但心底的奢望却如见风的野火,烧不尽,熄不灭。
万一呢,万一就成真了呢...
翌日。
“那是谁啊?怎么会在我们部落?”
“是啊,还跪在祭祀广场中央,他想做什么?”
“你们看他的胳膊,他好像是...残兽人。”
“我的天!?”
“大家别靠近,快去通知萨阿祭司和熊能族长。”
“已经有人去了,唉,族长来了,族长来了。”
族长来了?
苦缓慢抬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