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舒兰连忙收了工具,跑屋檐下去躲雨去了,看两孩还在照顾小鸡崽。
她舒了口气,擦擦脸,过去,“你们照顾行,但是不能鸡崽给照顾了,知道吗?”
铁蛋儿点头,小鸡崽捧在怀里,“老姑,你放,我没那么笨了,以在家的时候,家里的鸡都是我和哥哥们养的啦。”
她提起哥哥们,姜舒兰也想起来了在磨盘大队的家人。
出来这么久了,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。
眼见着下雨也出不去,孩们也都在看顾着小鸡,难得不用她操。
她索进了屋,清洗一番,便找了信纸出来给家里人信。
本来,这封信在当天上岛的时候,她就该的。
只是,姜舒兰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海岛生活,便想着多观察几天。
这一观察起来,她发现海岛上的生活还不错。
便直接拿起信纸了起来。
一开头便是。
爹娘,我是舒兰,来海岛已经五天了。
这边日不错,周中锋对我也还好,你们在家不用太担。
接着,赶海做海鲜这些趣事都了一遍,最后特意用了大幅度的笔墨了铁蛋儿。
让他们不用担铁蛋儿的哮喘,海岛的气候,对铁蛋儿的病情有极大的好处。
等最后,姜舒兰发现,竟洋洋洒洒了三张半的纸张。
只是,下雨一时半也寄不出去,只能等明天了。
让姜舒兰意外的是,这一场雨下的极大,一直了晚上八点多,才淅淅沥沥地停了下来。
下雨的空气中总是湿润的,连带着温度也跟着降低了一些。
没两天那么热。
姜舒兰撤掉了竹床上的席,换成了一个新被单,是她的陪嫁,
姜母给她准备了四床,她铺的这一床是大红牡丹花的,极为艳丽逼人。
等换好后,俩孩便躺在床上打滚,孩都是这样,对么东西都新奇,连新被单也是一样。
铁蛋儿和雷云宝对视了一眼,突雷云宝,小声说,“你说,咱们都怕冷,鸡屁股和鸡脖不怕冷呀?”
铁蛋儿想了想冬天的时候,家里的母鸡冻得不下蛋。
他不确定道,“吧?”
鸡一冷都不下蛋,更别说长大了。
“那吗?鸡脖吗?”鸡脖是雷云宝的小宠鸡。
鸡屁股则是铁蛋儿的。
铁蛋儿想老家冬天被冻的小鸡,顿时一摸脑门,“坏了,被冻!”
于是,他们两人跳下床,听着后屋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,知道姜舒兰还在洗澡。
两人便蹑手蹑脚的经过姜舒兰那门外,悄悄地跑外面的鸡圈处。
那鸡圈里面原本的老母鸡,有些欺负小鸡崽,时不时的低头啄下。
铁蛋儿和雷云宝疼坏了,顿时跳鸡圈里面,一人捞着鸡屁股,一人捞着鸡脖,爱惜的藏在怀里。
还不忘呵斥一下老母鸡,凶巴巴道,“你不是个好鸡,下次一锅你炖了!”
老母鸡昂着头,照着雷云宝的屁股就啄了下。
雷云宝先是叫了一下,接着,想着还在洗澡的姜舒兰,顿时捂着了嘴,疼的泪眼花花的。
屋内。
在洗澡的姜舒兰听不对,顿时停下了动作,扬着嗓音了一句,“铁蛋儿,小宝,你们没事吧?”
这一。
铁蛋儿和雷云宝对视了一点,铁蛋儿先回答,“没事,老姑我们没事,你继续洗澡。”
姜舒兰一听,这声音怎么像是在外面,不像是在屋内。
这俩孩刚洗完澡,跑出去做么?
她赶紧洗完澡出来后,拿着毛巾擦头发,就看俩孩已经乖巧的躺在床上了。
姜舒兰不由得地道,“刚怎么了?你们是不是出去了?”
铁蛋儿和雷云宝对视了一眼,“刚出去放水了。”
姜舒兰嫌味,她不喜欢在屋内□□桶,所以每次孩们上厕所。
都是直接尿在地里面,还能给地里面施肥。
姜舒兰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,也没多想。
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,只是,她觉得孩们晚上实在是太安静了。
安静的让她有些奇怪,可是她回头看了好几眼,孩们都没任动静。
等熄灯睡之,还特意了一句,“你们两个没捣乱吧?”
孩安静的时候,脏才是不受控制的时候。
铁蛋儿笑,“老姑,我们怎么捣乱呢!”接着,还不忘朝着雷云宝眨眼睛,“是不是呀,小雷?”
雷云宝小鸡啄米一样点头。
这下,姜舒兰压下狐疑,“那好吧,我关灯了,大家都睡吧!”
周中锋不在家,晚上孩都是跟她睡一个床。
只是,姜舒兰刚躺下没多久,突坐了起来,“么在叫?”
叽叽叽。
明显被捂着了声音。
这下,铁蛋儿和雷云宝顿时一激灵,黑暗中,他们小声道,“老姑,你是不是听错了?”
姜舒兰又竖起耳朵听了听,确实又没有了。
她看了一眼俩孩,俩孩都乖巧的躺在她身边,不由得放了下去。
只是,在姜舒兰刚要睡着的时候,叽叽叽声音再次传来了。
这一次,她听的很真切,一下她从梦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。
姜舒兰下意识地坐起来,靠在床头,拉开灯绳,下一秒,刺眼的灯光照亮了屋内每一个角落。
她绷着一张白玉脸,沉声,“说,你们是不是小鸡带床上了?”
向来温柔的她,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,锐利的目光扫向俩孩。
小铁蛋儿瞬间就绷不住了,下意识的从床枕头下,拿出一只小鸡,小鸡被捂的快要了,蔫巴巴的,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看从枕头下掏出一只小鸡来,姜舒兰的脸立马黑了,黑成锅底也不为过。
眼看着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。
小铁蛋儿耷拉着大脑壳,低声道,“老姑,我错了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一张嘴就是认错,一看就是熟手了。
姜舒兰真的是被这糟的孩给气了,那小鸡现在拉屎都不固定。
还放枕头底下,这可是她新换的床单啊!
眼见着姜舒兰一言不发。
雷云宝也意识题的严重,他也不敢在反抗,直接从自己的小枕头下,也翻出来了一只小鸡崽。
“漂亮姨姨,小鸡仔被老母鸡欺负好可怜,而且天冷了,我们都换床单了,他们也怕冷啊!”
姜舒兰深吸一口气,摁住跳跳的眉,“所以,你们小鸡仔从鸡圈带了床上?还压在枕头下?”
“就怕它们冻着?”
雷云宝和铁蛋儿对视了一眼,齐齐地点了点头。
姜舒兰低头,看着那绣着牡丹花的红色艳丽床单,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,这也是一次用。
这就算了,两个孩还不止一次撒谎!
饶是好脾气的姜舒兰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下意识的扬起巴掌。
看着那两张稚嫩的脸,底是没能打下去。
看这扬起的巴掌,沉如水的脸色,俩孩都意识题的严重了。
小铁蛋儿局促地捏了捏小裤裤,耷拉着脑袋,低声说,“老姑,你打我吧,我知道错了。”
他自己的小脸凑过去。
雷云宝有样学样,“漂亮姨姨,我知道错了。”
姜舒兰不看他们,扭头望着窗外的雨,好一才冷静下来。
“不,你们没错,是我错了,是我没教好你们,让你们年纪小小就开始学撒谎,更是我不该让你们睡一起,琢磨坏法来骗人。”
这下,俩孩都被姜舒兰,这给吓了。
小铁蛋儿下意识地朝着姜舒兰扑去,哭的撕裂肺的,“老姑,我不了,不有下一次了,你别不要我。”
雷云宝也跟着哭的嗷嗷的,“漂亮姨姨,你别送我回去,我下次肯定不撒谎了,肯定不小鸡崽放床上了。”
姜舒兰掰开了两个朝着她扑来的孩,直接呵道,“不许哭了。”
这下,俩孩都被吓打了一个哭嗝,下意识地去看姜舒兰。
姜舒兰揉了揉眉,“去枕头翻开,我看看下面有没有鸡屎粑粑。”
这一落,俩孩顿时照做。
翻开了枕头,好在上面并没落鸡屎粑粑,而是掉落了几根绒黄色的鸡毛。
姜舒兰松了一口气,她不太敢想和鸡屎睡一起的感觉。
“老姑,没有鸡屎。”小铁蛋跑过来,抓着姜舒兰的衣角,讨好道,“我们在抱它们上床之,都有看他们在外面拉屎了的。”
看着这一张过于讨好的小脸蛋。
姜舒兰软了片刻,但是脸上却没有任显示,“就算是他们在外面拉屎了,鸡不能上床,铁蛋儿,雷云宝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吗?”
他们以在姜家的时候,就特别注意这一点。
鸡从来都在鸡圈,从来不让鸡去堂屋,更不上炕。
这下,小铁蛋儿不说了,他局促的捏着衣角,“老姑,我知道错了。”
他是太疼鸡屁股了,忘记了这床是他们人睡的,而且老姑还特别爱干净。
雷云宝,“我也知道错了。”
姜舒兰没他们,而是继续道,“我在洗澡的时候,你们是不是出去了,你们怎么说的?真的出去放水了吗?”
“还有,上床以后,我过你们好几次,是不是有事瞒着我,你们怎么回答我的?”
一个四岁,一个三岁,就开始学撒谎了,以后还得了?
“没有——”小铁蛋儿小声说道,“对不起,老姑,我不该撒谎。”
他羞愧地低下头。
雷云宝还有些不知所云,便照葫芦画瓢说对不起。
姜舒兰看了两人一眼,跳下床,“你们去小鸡全部放鸡圈里面,明天床上的被单要重新洗,你们两个负责清洗。”
“另外,今晚上你们两个睡这个屋,我去隔壁睡。”
这一说,面两个条件,俩孩都能答应下来。
唯独三个,无法接受。
小铁蛋儿和雷云宝都慌了,“我们现在就去放,被单我们也洗,但是老姑我害怕,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“漂亮姨姨,我也害怕。”
姜舒兰摇头,没有任余地,“不行,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睡。”
今天,她便给孩们上一课,做错了事情,必须接受惩罚。
俩孩都蔫吧了下去,老老实实的跳下床去,小鸡仔放鸡圈以后,这才回来。
只是,等他们回卧室的时候,这才发现屋内早已经没人了。
老姑走了。
小铁蛋儿站在床边,低声朝着雷云宝说,“我们这次闯大祸了。”
他从来没看过老姑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雷云宝也跟着叹了口气,“早知道,我们不鸡屁股和鸡脖揣上床了!”
谁知道漂亮姨姨发这么大的火,而且还这么吓人。
“不是的。”
小铁蛋儿绷着一张笑脸,认真的纠正,“我老姑,生这么大的气,鸡屁股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。”
“那是么?”
雷云宝低声道。
“我们撒谎。”
小铁蛋儿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,越发显得乖巧和失落。
“我们不止一次撒谎,老姑才生气的。”
“老姑,最讨厌撒谎的人了。”
语气已经有了几分惶恐,他怕老姑不喜欢他了,也不要他了。
那可怎么是好??
这下,雷云宝也急了,急的冒汗,“那我撒谎了,漂亮姨姨不不喜欢我,直接我送回雷家。”
那他岂不是,在也不能在漂亮姨姨家吃饭睡觉了啊!
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有些害怕,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。
姜舒兰不知道,她这一次的冷脸和处罚,直接在俩孩成长的记忆里面,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不能说谎,成为这俩孩人生中的一准则。
隔壁。
姜舒兰躺在床上,有些睡不着,是气的也是担忧的,她索白日的信纸拿了出来,又往后面了一页,的是俩孩怎么气人。
尤其是小铁蛋儿竟撒谎。
等完后,她看了一遍,又怕爹娘和四哥担忧,想了想,犹豫再三。
底是又那一页信给单独拿了出来,放在抽屉里面。
并没有一起加进去,而是选择自己消化。
姜舒兰实在是睡不着,披着睡衣,去了隔壁屋一趟,动作悄悄的,俩孩都睡着了,有些惶恐,眼角还沾着泪珠。
她盯着看着俩孩好一,这才收回目光,给孩们掖了掖小床背,这才悄悄的离开。
这种情绪。
一直持续早上,俩孩起来的一件事就是去找姜舒兰。
还带着几分忐忑,“老姑,漂亮姨姨。”
俩孩齐齐地喊了一句。
姜舒兰看了他们一眼,语气不疾不徐,“床单我扯下来了,枕头套也扯了,就在院的大盆里面,你们去洗完了,我们在出门。”
她要去邮局寄信。
俩孩见她没有在发火,也肯他们,顿时松了一口气,“我们现在就去洗。”
只是,人太小了,胳膊也短,那床单他们哪里洗得了呢?
沾了水的床单,沉的跟石头一样,挥都挥不动。
恰巧遇,隔壁的苗红云过来送棒面饼。
以及吴同志早上过来送菜,一来就看俩孩孤零零的,蹲在大大的洗衣盆面,在洗床单。
苗红云里顿时咯噔了下,这小姜处罚孩,竟被吴同志看了。
也不知道这吴同志里不不舒服?
吴同志确实有些疼,自家孩宝贝蛋一样,才三岁多,哪里洗床单哦。
苗红云一看吴同志脸色,就率先道,“小姜,这孩们是犯么错了啊?”
不得不说,苗红云是真聪明,这是在替姜舒兰在吴同志面,帮忙圆场。
毕竟,雷云宝是雷师长家的宝贝孩。
姜舒兰听了,她摇摇头,“孩们是犯错了,我不说,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说。”
小孩也是有自尊的。
看有人进来了,铁蛋儿和雷云宝也不像之那般热情,脆生生地喊人。
而是看了一眼,就收回目光,继续投入在洗床单的大业当中。
原本不准备搭人的两人,听姜舒兰这,便蚊一样开口了。
“我们是犯错了,不止犯错,还撒谎了,骗老姑没事,小鸡崽揣床上藏在枕头底下,差点拉在新被单上。”
雷云宝也跟着道,“我错了,漂亮姨姨,你原谅我们吧!”
听这个答案,苗红云和吴同志齐齐地松了一口气。
吴同志更是率先道,“撒谎还犯错,是该罚!”
她菜篓递过去,“这是今早上的石斑鱼。”新鲜的石斑鱼,足足有五六斤重。
就是雷师长的级别,也是半个月组织才给配一条,这叫营养补助餐。
姜舒兰没跟对客气,直接收了下来,因为孩长身体,确实需要营养。
又就这苗红云送来的棒面酸菜饼,吃了早餐,便准备去岛上的邮局。
俩孩她原本准备放隔壁那家的,或者让他们跟着吴同志先去一趟雷家。
只是,出了昨晚上那档事,俩孩都有些惊弓之鸟,怕姜舒兰不要他们,便活要跟着姜舒兰一起。
姜舒兰便由着他们当小尾巴跟上。
邮局离他们家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,是部队上组建的。
一路上姜舒兰看了好几次椰树上挂着椰,可惜太高够不着,便歇了思。
等了地,姜舒兰细细的打量了一眼,海岛上的邮局,比他们老家平乡市邮局要小多了。
就是一个红砖瓦房,后对外开了一个小窗口。
姜舒兰信递过去的时候,那邮局干事看落款姜舒兰的时候,顿时一愣,“你就是姜舒兰?”
姜舒兰点头,“我是?有么事情吗?”
“我们这里刚好有你一个包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