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众人还沉浸在濯逸白的发问中,他赶紧转移话题:“不瞒诸位,这块碧玉簪子乃是当初烨寒在江州时,偶然得到的一块玉石制作而成,成色极佳,价值千金,而且这种品类十分罕见,此前从未出产过。”
周围不少人早就听闻过这玉簪宝物,此刻被提醒,又露出了或惊或叹的神情
“哦?”听完濮泉的解释,濯逸白眉头微挑,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,“既然是如此贵重的物件,想必江公子的心意也如玉簪一般无价。”
叶昭言闻言,心中微微一动。
正当濮泉露出一抹笑容点头称是的时候,濯逸白话锋一转:“只是江公子如此大张旗鼓,何不亲自来向叶小姐表明心意?委托濮公子当众送出,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?到了如此境地,江公子也不肯露面,独独让叶家小姐难做人,这种行径实在让人齿冷1
濮泉的神情顿时僵硬住了,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,对方竟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,而且句句诛心,丝毫没有任何客气,令他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。
濮泉心中暗暗吃惊,这濯小公子远不似表面这般简单。
在场的众人听了濯逸白的话之后,顿时哗然一片,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,看向叶昭言的眼神充满同情。
一些世族贵女更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濯逸白,没有想到这少年看似纯净温润,竟如此伶牙俐齿,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,不仅将濮泉堵得哑口无言,更是让在场之人明白了眼前行为的险恶用心。
这分明是借濮泉的手,当众给叶昭言难堪埃
如此一来,叶昭言必然与江烨寒脱不了干系,若是日后成不了一段美事,也会留下瑕名,注定入不了一等世家的眼。
这个少年实在聪慧,一句话便将濮泉和江烨寒两个人都拉了下去。
“濯公子真会开玩笑1濮泉嘴角抽搐,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容。
濯逸白唇畔扬起一抹浅笑,语气清朗而悠闲地道:“玩笑与否濮公子心中有数,若是江公子真的诚心想要将此物送给叶小姐,又何须遮遮掩掩,直接派个江家人前去叶府送礼便是。”
“濯兄此言差矣,窈窕淑女君子好求,烨寒乃性情中人,不过冲动了一些,见叶小姐就在此处,才着急令我送出。更何况,若非叶家小姐与江公子有渊源,他也不会贸然前来打扰1听到濯逸白如此直白的话语,濮泉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恼怒。
他的话语直白,每个人都听得懂他的话中之意。
这时候,周围人群中不乏精通算计之人,已经隐隐猜测出了其中的端倪,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诧异。
这叶家小姐竟然真的与江烨寒有染?
濯逸白轻笑了一声,眼中的笑意有些冷,“即便江公子是真性情,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份。叶昭言乃是叶家嫡女,寻常人不可亵渎。更何况,江公子若是对叶家大小姐有意,不妨请江家牵线搭桥,静待两厢情愿,不必如此勉强。”
听到濯逸白的这一番话,众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这叶家女竟然就是叶氏甚少露面的那位嫡女。
几人看向叶昭言的目光瞬间变了。
你......”濮泉气急,却不知从何反驳。
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濯逸白竟然如此咄咄逼人,几句话便将江烨寒的心思全部揭穿了,让他们的计划落空了。
此人看起来纯善,甚至是淡笑出言,但每一个字都像针尖一样扎进濮泉的心窝里,令他感觉浑身上下难受至极。
他原本想借助琼姝宴帮江烨寒一臂之力,却没有想到,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