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夫人说到这里,见众人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,知道差不多了,便朝薛怀澹使了个眼色。
薛怀澹见此,连忙走上前,一脸严肃地看向叶昭言道:“昭言,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。”
叶昭言闻言,皱了皱眉。
薛怀澹顿了顿,似是下定了决心,狠心道:“我们知道你在隐寺后山遇险,遭遇了难堪之事,心里一定很苦,可是涉及叶府名声,若不早日下决断处置,以后还不知道会产生如何的影响1
此言一出,偌大的叶府正厅霎时安静。
薛怀澹说着看向叶昭言,目光里满是沉痛。
“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和你娘跟着爹南下避险!等到事情平息之后,再回到锦都。”
话落,叶府众人神色各异,面上却不约而同带了一份震惊。
尤其是叶扶归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昨日,薛怀澹分明宽慰她,已经给女儿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,定能妥善解决眼下的困境。
这让她无比欣然,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,薛怀澹刚回来,她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。
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给女儿的好谋算?
“夫君,此事恐怕还有隐情1叶扶归回过神来,急忙说道,“昭言是被诬陷的1
“此事来龙去脉已经明晰,相信诸位都没有异议。”薛怀澹背过身看向众人,底气十足地说道。
在场之人除了他的人,便是已经被他许诺了好处说服的人。
少有的几个例外,说的话却没多少份量了。
厅内众人闻言不置可否,似是默认了他的话。
叶扶归顿时急了,她上前抓住薛怀澹的手,焦急地问道:“夫君,这是昭言亲口对我说的,难道你不相信女儿的话?”
薛怀澹转过头看向她,面上带着几丝不忍,但语气依旧强硬道:“夫人,眼见为实。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,已经有了定论1
叶扶归听此,只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直响,心中的那根弦也被彻底拨乱。
她以为薛怀澹听了她的话,至少会重新查清真相。
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地决绝,好似笃定了什么东西一样。
“夫人,此事已无挽救之法,你得接受。”薛怀澹趁热打铁道。
他的话像是针刺一般扎进叶扶归的心窝,让叶扶归浑身一颤,差点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。
薛怀澹心中不禁闪过一抹愧疚之意。
这一刻,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残酷,但为了心中的大业,他别无选择。
很快他就收起了心神,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。
叶昭言扶住母亲,担忧地看着她。
若是只凭稽斯年一人的证言,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只可惜彦忠和薛二管家的人也做了佐证,要翻转此事,恐怕不易。
薛老夫人和薛幼菱等人都盯着叶昭言,等待着她的回应。
这件事情,他们可是早就想好了的。
只等叶昭言一点头,便可敲定把人送走。
这段时日,叶大将军不在锦都,正是好办事的时候。
“叶家祖宅乃是叶家祖先立足之地,我身为叶家人,怎么能够弃它而去呢。”叶昭言缓缓道。
薛老夫人等人闻言,面面相觑。
他们没想到叶昭言竟然拿叶家先祖说事。
如此大义在前,倒显得他们小家子气了。
况且他们是薛家人,也不好反驳这种话。
“昭言,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,但是现在事关重大,我们不得不替你考虑。”薛怀澹面带愁绪地道。
既然叶昭言要拿舍小取大说事,他便好好扮演一个为女着想的贴心父亲。
薛幼菱也见机跟着帮腔道:“昭言妹妹,你也知道,如果被外界知晓此事,该是如何难堪?就算你不顾及自己,也该替叶府众人的利益着想。”
一个“利益”二字又将叶昭言结结实实地困住了
叶昭言冷笑一声,连一个眼色都懒得给她。
她上前两步,面色淡然,看着薛怀澹问道:“父亲,你可是担心我留在锦都会影响你的仕途?”
薛怀澹闻言面色一变,这话说出来岂不是让别人误会,他薛怀澹是个没有担当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