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致钰和牛盼儿从书房离开,宋致远这才看向宋令杰,道:“有什么想说的?”
宋令杰道:“大伯,依您所说,皇上要留质的话,那慎弟,岂不是一直不能离开京城?”
“哪有质子当一辈子质子的?要想回到封地,自是要筹谋想办法,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。”宋致远循循教导:“做任何事都是如此,必得要谋而后定,如此处事才能事半功倍。若能做到走一步看十步,那就更妙了。”
宋令杰眼珠子一转,道:“可侄儿却也听祖母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。”
宋致远吃了一噎,面不改色地道:“也有这个话,这就要看处事老辣了,处事不惊,遇事不乱,戒急用忍,这几个词你要记住了。人一急,就容易犯错,急出马脚来,越是沉着冷静,就越不容易出岔子下错判断。”
宋令杰拱手一揖:“侄儿受教。”
宋致远的声音又放低了,道:“你四婶的事其实与你无关,今日让你过来,也只是让你听听以后辅导君主时,兴许会遇到的问题,类似这样。”
宋令杰目光一闪。
“你要记得,帝王多疑,甭管君臣多相亲,君臣就是君臣,再开明的君主在一个位置坐久了,也会生疑。”宋致远的声音有些悠远,轻得有几分缥缈:“而于臣子来说,家族利益亦是排在首位。”
宋令杰讶然:“大伯也?”
“我也1宋致远露了个无奈的笑:“我与皇上算是识于微时,没有比我们再亲近的了,世人也知,皇上最信任的,便是宋允之。”
“可即便是如此,有时候我们也不免彼此算计和试探,我算尽一切,殚精竭虑,和这世间斗智斗勇,皆为了家族的发展和传承。杰儿,你亦一样,将来你若侍明君在左右,也一定的要记得,君臣之间,须有分寸,也始终保留分寸距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