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里,皇上厉正深将一堆折子,砸在厉正南的脚下,怒不可赦:
“厉正南,你到底想干什么?要造反吗?朕不都如你所愿,将皇位传给你了吗?只缺一个仪式,你便可以彻底取代朕,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?
为什么要将你的四个义子,召来京城?”
厉正南弯腰捡起奏折,扫了一眼,顿时明白了,原来不光自己收到了四个小子进京的消息,皇上厉正深也收到了。
“臣若说,没有让那四个小子进京,皇上会信吗?前段时间,臣的几张写废了的纸张,被几个黑衣人拿走,若皇上没有下令,让他们进京,很可能是那伙人干的。”
厉正南抬眸,俊美的脸上神色淡然,墨瞳里幽深冷郁。
“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?那四个小子乃是你的义子,若你不召他们进京,他们敢冒着谋逆的罪名,进京吗?
厉正南,你别当朕是傻子,那四个小子是带着大队人马而来。
若真的是那个黑衣人,让他们进京的,那他为何要让他们带那么多人来?难不成你是打算告诉朕,他们进京是帮那黑衣人的吗?你当朕是白痴?”
因为太过愤怒,厉正深接连反问着。
厉正南:“……”
臣说没有,便没有,臣不会虚伪的同皇上一般,谎话连天。
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。
皇上可倒好,明知道刘天师害臣,臣在到处找他,还将他给藏起来,因为禁军们发现了他出现在皇上御书房,便将他们全都杀了,投尸于死牢的枯井里。
皇上真圣明,为了隐藏一个老道的存在,杀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禁军们。
因为猜忌之心,以及一统天下的野心,皇上不顾念结拜之意,在四方诸侯尸骨未寒之时,派了张御史、司空见、王长史、墨磊去接手他们的一切,皇上真乃明君……
因为痛心,厉正南几乎将厉正深这段时间做的一切荒唐事,说了出来。
厉正深终于明白四方诸侯近日的反常了,什么缺银子,分明就是厉正南在从中作梗。
原来自己派去的人,早就让厉正南起了疑心。
按理来说,厉正深应该有被揭穿的尴尬与恼羞成怒,可厉正深没有,他甚至有种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感觉:
“原来厉正南早已知晓一切,他再也不用如此累了。”
“怎么样?狐狸尾巴,藏不住了吧!朕就知道,四方诸侯的死。你一定怨恨朕,你想杀了朕,为他们报仇,虽然表面上你不在乎他们,实际上你对他们,比对朕好,别以为朕什么都不清楚,朕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。
如今那四个小子进京,分明就是你召进京城的,你想要谋反……”
厉正深的声音之大,就连寝殿外的人,都能听到。
“若皇上这般认为,臣亦无话可说。”
厉正南本以为厉正深会有愧疚之心,然而没有,厉正深倒打一耙,让他感觉辩驳都显得无力。
来的路上,云起向他禀报,留在宫里的暗卫,在冷宫的枯井里,发现多名禁军的尸体,面目已经腐烂,可见死了一段时间了。
经秘密探查,私下盘问,得知刘天师曾到过皇上厉正深的御书房,而且皇上厉正深为了掩盖此事,将那晚值夜的禁军,全都给杀了。
厉正南听闻,简直要多震惊,便有多震惊,一肚子火气,本想找厉正深质问,他多希望皇上厉正深否认此事。
然而没有,厉正深只有对他的指责,没有丝毫悔意。
厉正南简直太失望了,双拳攥紧,一咬牙:
“既然皇上如此喜欢说谎,那便好好待着寝殿里,直到厉正坤落网吧!
臣已经无法再相信皇上的话,至于那四个小子,本王也会打发他们离开。”
“等等。”
厉正深突然喊了一声。
厉正南回眸,语气幽冷:
“皇上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“这是朕召四个小子进京的圣旨,既然他们来了,便让他们与颜玉那个女人,还有你,吃顿团圆饭,再走吧!”
厉正深压低声音说着,将一份早就拟好了的圣旨,递给厉正南。
厉正南深邃的眼眸里充满怀疑,却听厉正深接着说道:
“朕知道,以前做了太多错事,如今朕不会再犯错误。
昨个朕将太医院的几名太医,召了回来,他们给朕瞧过,朕体内之毒已经蔓延全身血液,无药可医。
要不是申太医给朕在药里加了罂粟,撑起朕的最后一点力气,朕恐怕活不到现在。
但同样,朕对那个东西产生的依赖性也更大了。如今朕每天需要吃十次药。否则心便如同万蚁撕咬般难受,全身疼痛,呼吸困难。
在朕有生之年,只想抓住厉正坤报仇,其它的,什么都不想了。
不管是不是你召那四个小子进京的,有了这份圣旨,他们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,百官不会说三道四,这算朕唯一能为你做的了。
厉正深说的情真意切,厉正南的眼眸里却充满怀疑:
“皇上刚刚……”
厉正深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差,让厉正南有些迷茫,加上厉正深的谎言太多,他已经无法再不提防。
“厉正坤既然能派刘天师冒充耶鲁原真,那么其它人也有可能是假的,朕刚刚不过说于外面的人听的。”
厉正深虚弱说着,与刚刚指责厉正南的嚣张样子,简直判若俩人。
“皇上,你没事吧?”
厉正南的心揪了一下,若厉正坤真的不是他们父皇的孩子,那么厉正深便是他唯一的血脉兄弟,厉正南忍不住双手相扶,将其扶到桌子旁坐了下来,关切询问。
厉正深气喘吁吁,每走一步,都有着极大隐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