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正南、阿威等人找了整整一夜,也没有找到阿如,让颜玉心慌不已。
“阿如会去哪里?他会不会出事?杀南朝侯的凶手,还没有找到,阿如会不会……”
颜玉泪眼汪汪,她怕阿如着遇不测。
只是她还没有说完,便被厉正南打断了话:
“不会的,玉儿放心,阿如他是聪慧机灵的,即便真的遇到歹人,本王相信他也能化险为夷。”
说完,俩道剑眉拧起,望向阿威,低沉的声音询问着:
“你可有回南朝侯府找寻?”
“回禀王爷,小的回去打听了,府门口的兄弟们说,并没有见到小少爷回去。”
阿威深深叹息一声,抬眸望向厉正南如实回答着。
“也许那个小子不走寻常路,也说不定,本王再去瞧瞧,确定一下。”
厉正南想起京城时几个小家伙爬墙进他王府的情景,忍不住说道。
阿威:“……”
王爷什么意思?
厉正南没有回答他的话,而是转身对颜玉温润说道:
“玉儿你先在这里等着,等本王找到那个小子,便将他带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颜玉点头,双手交措,心中忐忑不安,可她知道,她若跟去,只会拖累厉正南找人的速度,因为她的伤没好,厉正南肯定会因照顾她,放慢马速。
所以不管她多么着急,只能待在这家客栈,等消息。
就在厉正南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,阿如自己回来了。
“干爹。”
阿如的声音有些沙哑,许是哭过好久。
“你这臭小子去哪里了?你就这般一声不吭走了,你可知道你娘亲她有多么着急?她带着伤,等了你整整一夜,你……”
厉正南有些心疼颜玉,用手指着阿如,带着谴责的语气说着。
“王爷,别再说了,阿如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颜玉打断了厉正南的话,上前快走几步,将其紧紧揽在怀里,眼角滴落一滴泪水,掉在阿如的脖颈上。
阿如感觉脖颈上一阵滚烫,身子不由一僵:
“娘亲还是那般关心自己,她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,依旧关心自己。”
“对不起,娘亲。”
如此想着,阿如蚊蝇般的声音说了一句。
颜玉含泪摇头:
“没关系,没关系,娘亲只怕你出事,只要你能平安回来,什么都不重要。”
说到这里,颜玉停顿片刻,与阿如拉开一些距离,将其上下打量了一下,关切询问着:
“对了,阿如,你昨晚去哪里了?有没有人欺负你?身上有没有受伤?吃饭了没有?饿不饿?若是饿的话,娘亲让客栈厨子,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颜玉一连串的问题,立刻让阿如盈了眼眶,他一下子扑进颜玉怀里,抱住她,哽咽着:
“呜呜……娘亲,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娘亲吗?”
颜玉听闻,身子如同触电般振动了一下,片刻之后,反手抱住阿如,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掉落。
厉正南将一条锦帕,递给她说道:
“本王在外面等你们。”
“嗯!”
颜玉接过厉正南的锦帕,感激地冲着他点了点头。
厉正南带走了房间里所有人,包括阿威。
房间里只剩下了颜玉与阿如,她用锦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又蹲下身子,帮阿如擦了擦,温柔说道:
“好了,宝贝,别哭,娘亲记得阿如经常说,娘亲哭了,就不漂亮了。
阿如现在也很丑,所以咱们不哭了,都漂漂亮亮的,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“嗯!”
阿如乖顺点头,颜玉为其擦干泪水,拉起他的小手,走到桌子边,拿起一个茶杯敲碎,用瓷片在桌面上划了一道痕,清丽嗓音说道:
“阿如你看,就像这张桌子,它已经被瓦片留下痕迹,你如何能让它恢复如初?”
“娘亲的意思……”
阿如不解,小眉头紧蹙。
颜玉揉了揉他的小脑袋:
“六年前,娘亲睁开眼眸,看到你们的那一刻,便认定了你们是娘亲的孩子。
娘亲给您们几个喂了娘亲的奶,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光,或许有苦,亦有甜。
苦也好,甜也罢!它都如同这个瓦片一般,在我们大家心中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,刻苦铭心的印记。
这张桌子或许可以用油漆,遮挡一下印记,可它也早就不是当初那张桌子上。
可我们的心,又如何遮挡?
除非心停止跳动,人腐烂成灰,否则那一道道印记,永远不会消失,海枯石烂,娘亲永远都是你们的娘亲。”
“娘亲……”
听了颜玉意有所指的一席话,阿如暗淡的眼眸有了一丝光彩,他再次伸出短短手臂,抱住了颜玉。
门外厉正南来回渡步,不停地望着房门,他有些着急,担心阿如的情况。
如同颜玉所说,阿如还这么小,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事,确实难为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