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正南快马加鞭赶到“南朝侯府”,到了府门口,先是一愣。
“这南朝侯府门口挂满白条,什么意思?”
后一想,厉正南拍了一下自己脑门,康仁死了,他是南朝侯康明年的儿子,可不得挂白条嘛!
只不过这个白条,未免也太新了点,仿佛刚挂上似的,难道康仁现在才下葬?
就算停尸七天,应该也停不到现在啊!
厉正南觉得有些异常,跳下了马,狐疑的眸光扫了一眼四周,南朝侯府与往常不同,以往有人站岗,今日却没有,这是怎么回事?
“王爷,这南朝侯府怎么回事?今天为何这么冷清?难道仅仅因为死了一个康仁?”
厉正南心中存疑,墨云同样感到奇怪。
“走,瞧瞧去。”
厉正南嘴唇轻启,大踏步走向台阶。
墨云敲了敲府门,里面没有任何响声,仿佛压根就没有人似的。
厉正南望了一眼墨云,这太奇怪了,堂堂侯府怎么可能一个人没有,就算主子有事外出,也该有下人值守啊!
如此想着,厉正南再次打量了一下门口,越看越觉得白布刺眼,现在已经快要到夏天了,南方天气又比其他地方要炎热一些。
算算时间,康仁死了也有十天了,风吹日晒的,白布按理来说该晒的发黄。
可这些白布,明显就像刚挂上去没俩天的样子。
没有哪个地方,死了人,还会把晒的掉色的白布换下来。
越想越不对劲,厉正南不由沉声喝道:
“墨云,快,到街上找个人问一下,这南朝侯府最近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是。”
墨云也知事态严重,快步走到了大街上,拉住一个行人询问,这一问,让他大吃一惊。
打听到消息的墨云,回到厉正南身边,压低声音说道:
“王爷,出事了,南朝侯他死了。”
厉正南:“……”
你再说一遍,本王没有听清楚,谁死了?
不久前,东越侯李元尊还告诉他,南朝侯亲自去接的阿如,这墨云突然告诉他,南朝侯康明年死了,这让厉正南无法接受。
墨云叹了一口气,无奈只能又重复了一遍:
“南朝侯,他死了。”
这句话宛如惊雷般震惊着厉正南,他的瞳孔大睁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“王爷……”
墨云见厉正南呆愣在那里,不由唤了俩声。
“谁杀了他?”
想到他们兄弟们驰骋疆场的画面,厉正南喉咙酸涩,沙哑的声音询问着。
语气虽然平淡,可从厉正南眼眸里的森寒之意,可以看出,他很悲痛,也很生气,若让他知道是谁杀了康明年,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然而墨云说出的名字,却让他震惊:
“百姓传言是南朝侯刚刚认回的儿子,与其母亲,杀了南朝侯,目的是想独吞南朝侯府的一切。”
厉正南眉头紧蹙,不解询问:
“南朝侯有几个儿子流落在外?”
“王爷,他们说的该不会是阿如小少爷吧?”
康明年刚刚认回的儿子,只有阿如,墨云不答反问着。
厉正南:“……”
若那个杀南朝侯的是阿如,那他的母亲岂不是……
“他们在哪里?”
厉正南不敢再往下想,他语气急切地询问着。
“刑场。” 墨云话音刚落,厉正南的马,便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,消失在了远处。
“王爷,等等属下。”
墨云在厉正南身后大叫,可厉正南却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。
刑场上,熊熊烈火燃烧,颜玉有种皮肉被烧焦的感觉。
也许苗氏与东越侯的几个儿子不想让她们痛痛快快的烧死,在铺稻草与木柴的时候,特意给她们留了落脚之地,他们想将她们母子活活烤死,亦或是想看到她们眼眸里的恐惧与害怕,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感觉。
总之,四周的火冲天,而她们却只能感受着炙热火焰的烘烤,仿佛在烤一条鱼,亦或是烤一只鸡。
鼻孔里有些皮肉烧焦味道,可她们却没事。
颜玉心中充满恐慌,同时也为同样绑在柱子上的阿如,感到担忧与心痛。
“阿如,对不起!是娘亲害了你,呜呜……”
颜玉望着满天大火,哽咽说着,她已经无能为力。
那个苗氏铁了心的想除掉阿如与她,再多的解释依然无力。
“娘亲别怕,下辈子阿如再做你儿子。阿如只想告诉你,你是天下最好的娘亲。
也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,你做了那么多好事,老天爷一定会惩罚那些害你的人,会让他们有报应的。”
阿如的小眼睛里充满了蚀骨的恨意,他冷瞄这四周的人。
本来今日所有来看热闹的人,都以为会看到哭爹喊娘的场景,然而没有,阿如异常坚强,他小粉拳紧握,一滴泪水都没有掉,因为他知道想烧死自己的人,就想看到他哭闹求饶,他偏不。
“不,不,阿如,下辈子你不要再遇到娘亲,也许娘亲真的是灾星转世,所有靠近娘亲的人,都没有好的下场,呜呜……”
眼泪顺着颜玉脸颊流淌,阿如越是懂事,她越是心痛,若他没有遇到自己,也许不会落到这般下场?
“哈哈……你们听到了吗?这个贱人终于承认自己是灾星了。”
听颜玉说自己是灾星,苗氏在火场外,疯狂大笑,用纤长的手指一指颜玉,阴蛰蛰地说道:
“对!要不是因为你,这个野种也不会被烧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