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木里并没有颜玉尸体,只有一件带血的衣衫,还有几件饰品,厉正南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。
本来死了人,是那般肃穆而沉重的,与厉正南的狂笑,是那般不和谐,众人全都眉头紧蹙,望着厉正南,仿佛在看一个疯子。
好在厉正南并没有笑太久,他修长的手指一指李元尊喝道:
“东越侯,你好无耻,你为了不让本王带走她,你竟然敢与本王耍这么一个局,谎称她死了,等本王走了之后,你们好相亲相爱在一起是吗?
告诉你,本王绝不同意。她是本王的女人,今日本王说什么也要带她走。识相的你,就把她交出来,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。”
厉正南的眼神森寒阴冷,带着肃杀嗜血的凶悍,他真的火了。他对颜玉势在必得,除非颜玉亲口告诉他,她讨厌他,不喜欢他,否则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去。
就在此时,只听一个软糯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:
“干爹,你不要为难爹爹了,爹爹没有说谎,娘亲真的死了,呜呜……”
阿吉哭声凄惨绝望,涕不成声,厉正南不得不接受,可又难以相信,他拼命摇头:
“不……不……你们说什么,本王也不会相信,她答应与本王生死与共,永不相弃的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遗弃娘亲?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那么辛苦?你还经常骂她,呜呜……现在娘亲不在了,你又要同爹爹抢娘亲,有什么用?又有什么意义?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?呜呜……”
听厉正南说颜玉是他的女人,阿吉想起这些年,自己娘亲受的苦,不由小粉拳紧握,软糯的声音质问着。
厉正南抱着头,痛苦不已,沙哑的声音说道:
“那是因为本王失忆了。”
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完,厉正南脸暇滑落一滴泪水,绝望说道:
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,晚了……”
“阿南,你振作点,天涯何处无芳草,节哀顺变。”
李元尊上前劝说着。
可话音刚落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伴随着一声惨叫,李元尊飞了出去。
这一拳厉正南几乎用了全力,李元尊猝不及防,众人惊呼:
“侯爷……”
“爹爹……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……
就在众人打算去扶李元尊的时候,厉正南却又飞了过去,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,李元尊再次重重跌在了墙壁上,口吐一口鲜血。
“来人,快,快来人,保护侯爷”
“来人,保护侯爷……”
……
女眷们全都惊恐大叫,随从阿浩与一众侍卫全都拔出了宝剑,李元尊的儿子女儿们全都警惕地望着厉正南,将李元尊团团保护了起来,却听李元尊喝道:
“你们都退下。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,与你们无关。”
李元尊的大度,倒显得厉正南失礼了,他再也下不去手,骨节分明的手握了又握,沙哑的声音询问着: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原来半个多月前,颜玉带着四个小家伙逃走,被南朝侯康明年的儿子康仁寻到。
康仁提出让颜玉交出阿如,颜玉深知康仁不怀好意,坚决不同意,撒了一些迷粉,谎称是毒粉。
趁着康仁等人捂住口鼻之计,带着四个孩子快速向远处跑去。
可谁知又碰上了北冰侯刘正一的兵马,刘正一百般劝说,让颜玉同他回北地,颜玉极力解释,说自己不是刘正一的女人,真儿。
可刘正一就是油盐不进,一口咬定颜玉,就是真儿。
偏偏此时,东越侯李元尊的兵马又来了,李元尊觉得既然颜玉已经与他拜过堂,那么颜玉便应该是他的,逼着颜玉,跟他回府。
颜玉当然不会同意,因为她不想做李元尊的第十三房夫人。
本来双方已经剑拨弩张,却不想康仁的兵马再次寻来。他提出谁抢到颜玉,颜玉便归谁。
李元尊与刘正一自然反对,因为他们知道,那样做,会误伤了颜玉,偏偏康仁先动了手。
李元尊一见康仁的马,向颜玉疾驰而去,急忙拍马上前,欲阻拦。
刘正一见李元尊与康仁打了起来,而颜玉与四个孩子呆愣在那里,也许是出于想保护她的心态,将她捞上了马,并责令他的人带上阿意,他们先回北地。
就在此时,又一匹马疾驰而来,伸手捞起了阿祥。
此人正是西昌候盛怀玉之子盛天一,他见三方兵马大乱,怕阿祥受到伤害,便打算带他离开。
可阿祥却以死相逼,让盛天一先救颜玉,否则他死也不回去。
无奈之下,盛天一只能参于了抢夺颜玉的行列。
康仁根本就不是李元尊的对手,几招之后便落了下风,狡猾的康仁大叫:
“前辈与其与我这个晚辈动手,还不如赶紧将颜姑娘抢到手,你看北冰侯的兵马还有西昌候的兵马都在抢人,你再耽搁下去,恐怕你的女人,便成别人的了。”
一句话,顿时让李元尊眼眸充血,“夺妻之恨”从古至今没有哪个男人承受的了,于是李元尊虚晃一招,向刘正一与盛天一的兵马冲去。
“少爷,要不我们带阿如小少爷先走吧!”
望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三方兵马,康仁的随从阿辞提议着。
康仁远远望着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,伸出一根手指,摇晃了一下,用马鞭一指颜玉,喝道:
“将那个女人给本少爷抢回来,谁若抢到,本少爷重重有赏。”
“啊……”
阿辞惊讶,他以为他家少爷是讨厌颜玉那个女人的,怎么还花重金抢人?
“颜姑娘乃是本少爷父亲的女人,若让北冰侯与东越侯还有西昌候的人抢去,那我们南朝侯府的脸面何在?更何况阿如小少爷还小,他也不能没有娘亲,不是吗?”
仿佛为了解答阿辞的疑惑般,康仁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后,颜玉成了众人抢夺的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