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浩走后,胡县令这才毕恭毕敬地禀报说道:
“侯爷,果然如你所料,杀死元宝的是他的亲哥哥元石。
仵作已经验过尸了,元宝胃里确实含有迷药成份,在证据面前,元石没有丝毫隐瞒,便将一切招认了。”
颜玉:“……”
她的眉头紧蹙,这亲哥哥怎么会害自己的弟弟,是不是说不过去?一家人不应该相亲相爱吗?
李元尊听了颜玉之言,挥了挥手,对胡县令吩咐着:
“去吧!结案。”
胡县令意味深长的眼神,望了一眼颜玉,嘴角微勾,心中了然,识趣地退出了房间。
李元尊的花心早就不是秘密,就连当今皇上厉正深也是知道的,只不过李元尊是开国功臣,又是一名猛将,加上没有人投诉,所以皇上厉正深也就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罢了。
房门关上,李元尊这才说道:
“这个元宝是这届新科状元,他父母双亡,自己很努力,一边打工挣钱,一边考取功名。
他的哥哥、嫂嫂也很照顾他,经常让他到家里吃饭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?他哥哥为什么要杀他?他中了状元,也是为家族争光,将来做了官,不是也可以接济他哥哥,不是吗?”
在善良的颜玉心中,亲人之间就该相亲相爱,相互扶持帮助,而不是相互伤害。
李元尊伸手将颜玉耳边一缕碎发,塞到她的耳后,磁性的声音说道:
“元宝小时候,他哥哥为了帮他摘野果,从树上掉下来,跌断了腿,成了瘸子。
而他的嫂子却貌美如花,元宝是个成年男子,血气方刚,与他嫂子俩人时间日久,便勾搭到了一起,被他哥哥撞破,却依旧不改。
听说好几次他哥哥气不过,还打了元宝,可元宝身强力壮,吃亏的总是他哥哥。
久而久之,他哥哥便心中产生怨气,可却无处发泄,直到元宝身中状元,他哥哥觉得他弟弟有了出息,将来若是再封个一官半职,便更加没有希望了。于是便偷偷在江湖人手里买了迷药,对元宝痛下杀手。”
颜玉听了心中嘘吁,这都什么人啊!这样的人就算中了状元又如何?若是在朝为官,恐也是一个祸害,死了倒也不可惜。
如此想着,颜玉清丽嗓音询问着:
“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元宝的哥哥元石?”
“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不是吗?” 东越侯李元尊不答反问着。
颜玉:“……”
话是这么说没错,可法律不外乎人情,虽然元石杀人不对,可元宝做的也不好,有因必有果,不是吗?
“姑娘莫不是想替元石求情?”
李元尊狐狸般的眼眸,紧盯着颜玉的眼睛,询问着。
他发觉颜玉这个女人,不但长的好看,而且心善,人真不错,若确定了阿吉是自己的孩子,他便将人留下。
至于其他三个孩子,一看便是其他三位诸侯的,他们喜欢,便让他们带走便是。但这个女人,他势在必得。
颜玉被李元尊盯得全身发毛,她急忙端着茶杯抿了一口,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,而李元尊却很细心地又给她斟了一杯,颜玉更加心慌了,她总觉得李元尊别有目的。
“也……也不算求情吧!只不过觉得元石可怜。”
颜玉结结巴巴地说着。
“可元宝他身中状元,算是朝廷的人,虽然还没有安排官职,可也已经过了殿试,杀朝廷明官,可不是小罪,就算本侯,恐怕也有些难办。”
李元尊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地说着,颜玉心中却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,为元石难过。
虽然素未平生,可颜玉就是心善。觉得元石可怜。
就在此时,却见李元尊从颜玉手里夺过茶杯,轻轻放在桌上,倾身向前,趴在她耳边吹气如兰般说道:
“若颜姑娘肯乖乖回答本侯几个问题,或许本侯可以考虑动用一下关系,对元石的罪行酌情处理,颜姑娘意下如何?”
耳边酥酥麻麻的感觉,让颜玉的脸火辣辣的,她急忙站了起来与李元尊拉开距离说道:
“公子想问什么?”
李元尊上前走了俩步,吓得颜玉节节后退,最后抵达了墙壁,这才停了下来,整个人被李元尊桎梏在了臂膀里,颜玉强压心慌,娇声喝道:
“侯爷想干什么?”
“说,阿吉到底是不是本侯的儿子?”
李元尊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,一双厉眼宛如利剑,直勾勾盯着颜玉喝道。
颜玉:“……”
“不,不是。”
结结巴巴说完,颜玉有些心虚,因为她也不确定是不是?
阿吉与李元尊简直一个模子刻的,若说不是父子,恐怕连她自己也不信。
“说,你什么时候偷得本侯的种?本侯记得与外面的每一个女人,都做了防护措施,为何你会怀本侯的孩子?”
颜玉眼眸闪烁,更让李元尊以为是心虚,他托起颜玉的下巴,厉声质问着。
颜玉:“……”
难道李元尊是我的夫君?四个孩子里只有阿吉是我们的孩子?
颜玉不由心中嘀咕,因为她不相信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更不相信四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。
南朝侯康明年还有北冰侯刘正一被排除在外,因为他们俩人年龄太大。
更何况刘正一说的那个真儿,棋艺精湛,还懂兵法,显然她不是。
再说西昌候盛怀玉,他说当时喝醉了,有点迷糊,所以没看清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,长什么样子,颜玉觉得应该不会是自己,因为自己不可能让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碰自己。
三个都被排除,只剩下眼前这个东越侯李元尊了,因为只有他年龄相差不是太大,而且李元尊是清醒的时候与女人发生关系的,他说自己是他的女人,难道是真的?
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自己的夫君?
颜玉俏眉紧蹙,茫然地望着李元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