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起来了,刘公公说过一句话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?”
厉正南急忙追问。
“刘公公说让那个小太监不用怕,等王爷你来了之后,如实回答便好。”
狱卒毕恭毕敬补充着。
厉正南摆了摆手,狱卒走了。
厉正南如同寒潭般的眼眸微眯,这句话听着也没有问题,莫不是锦帕有问题?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,怎么可能如此屈尊降贵去给一个小太监擦拭汗水,这不符合常理。
更何况刘公公这人,他是知道的,攀高踩低,视钱如命,小太监又不能给他权利,亦不能给他钱财,这件事定有蹊跷。
想到这里,厉正南转身朝着皇上御书房而去,他这人不会藏着掖着,心里不舒坦,便想弄个明白。
厉正深正在低头批阅奏折,却听到了厉正南的声音:
“皇上,臣有事求见。”
“进来。”
皇上厉正深没有丝毫犹豫地说着。
一阵推门声,响了起来,皇上厉正深抬眸望去,低沉的声音询问着:
“敬宣王来找朕,莫不是小太监之死,有眉目了?”
“没有,太医诊断是自杀。可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他脖子上有掐痕,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先掐自己,再跳河?臣怀疑有人给他下了毒。”
厉正南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厉正深的贴身太监刘公公。
“下毒?这怎么可能?当时朕与你都在,谁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下毒?”
皇上厉正深一脸诧异,声音平淡地询问着。
“大胆敬宣王,你不会怀疑皇上给那个小太监,下毒了吧!皇上得知他嗓子好了之后,便立即差奴才知会了你,皇上对你从未有过私心,对你的事,比他自己的龙体还上心。
就连九门提督府被灭一案如此大的事,皇上他都选择相信你。为此元正统领至今耿耿于怀,因为元统领的夫人临死亲口说是你杀的她,就连面具都是你的,证据确凿,可皇上对你却依旧选择相信,你若怀疑皇上……”
刘公公被盯的不自在,有些心虚,没等厉正南说话,便翘着莲花指,狐假虎威地指着厉正南吆喝起来。
“住嘴,刘公公,休得无礼。敬宣王也就随口一说,不会怀疑朕的,朕是他的兄长。
更何况敬宣王心思缜密,明察秋毫,朕对他的好,他自然感受的到。”
厉正深威严肃穆,沉声呵斥着,可却有暗沙射影之意。
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还真让厉正南有些后悔来了,对皇上厉正深更是心生愧疚起来。
不过仅存的理智,让他想追寻一个真相,于是急忙跪倒在地,磕头说道:
“皇上恕罪,臣从未有过怀疑皇上之心,皇上对臣的好,臣看在眼里,铭感五内。但臣不想藏着掖着,朕觉的有些话应该说在明处,说清楚了,便不会有误会,不会有隔阂不是吗?”
皇上厉正深面如玄冰,眼眸深邃,握着笔的手也是清白交错,极力隐忍,眼中寒光乍现厉声喝道:
“说吧!敬宣王来找朕干什么?莫不是真的怀疑朕?”
“臣不敢,臣只是想向刘公公讨要一条锦帕。”
厉正南不卑不亢地说着。
“锦帕?”
厉正深望了一眼刘公公,俩人眼中皆闪过一抹异样。
“敬宣王,奴才与你无冤无仇,你不会又怀疑奴才吧!”
刘公公是个老油条了,他比皇上厉正深反应更快,尖锐的声音厉声吆喝着。
“本王刚刚就说了,没有证据,不会怀疑任何人,既然凶手没有找到,那么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。
本王听闻刘公公曾经给那个小太监拭过汗,所以想履行公事般查看一下,以免有人在后面嚼舌根,议论公公杀人,顺便诋毁了皇上。
毕竟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,若公公被人怀疑,众人自然会联想到皇上,所以为了皇上清白,本王必须查验清楚,还皇上,也还刘公公一个清白。”
厉正南一脸严肃,用毋庸置疑的声音说着。
厉正深深邃的眼眸望了一眼刘公公,见他微微点头,这才咳嗽一声说道:
“敬宣王言之有理,刘公公,既然敬宣王对你有所怀疑,你便证明给他看,把你的锦帕,拿给他。”
“是。”
刘公公答应一声。
就在厉正南以为刘公公打算掏出锦帕的时候,却又听刘公公说道:
“既然敬宣王执意要看奴才锦帕,那么请敬宣王先在此处稍等片刻,奴才因嫌锦帕脏了,便将其丟在了御花园,奴才这就前去取来。”
“丢了?这么巧?”
厉正南轻蹙眉头,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。
“不巧,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脏了便丢了,仅此而已。”
刘公公尖锐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说着。
厉正南却觉的此事必有蹊跷,沉声喝道:
“丢在何处?带本王过去。”
“这……”
刘公公显然有所顾虑,有着片刻犹豫,厉正南更加笃定问题就出在锦帕上,于是声音立刻冷了下来:
“怎么?刘公公心虚了?不敢带本王去?是锦帕根本没有丢?而是锦帕另有玄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