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怕,你只要如实回答便是,你与刘天师什么关系?为什么要冒充他?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可否有隐情?”
小太监抬头望了一眼厉正南,又看了一下一脸阴蛰的皇上厉正深,吓得抖动的更加厉害。
那天他在“永宁宫”轮值,无意当中听到太后窦氏与刘天师说的一番话。
窦氏说,敬宣王厉正南已经怀疑解毒丸有毒,要抓刘天师,让刘天师赶紧躲起来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当时他吓坏了,俩人的对话,明显就是有意要害厉正南,他知道了如此惊天秘密,自知太后与刘天师发现,必然不会让他活着,于是便打算悄悄离开,可慌张之下,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瓶,接着便感觉到一阵风飘过,随后他颈下一痛,便什么也不知道。
“你要如实回答敬宣王的话,不得胡言乱语,否则朕可饶不了你,你可听清楚了?”
就在小太监回忆往昔的时候,皇上厉正深幽冷的声音,再次让他打了一个冷颤。
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皇上厉正深,见他眼眸深邃阴蛰,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,大有警告之意,不由心中嘀咕,莫不是皇上要杀敬宣王,只是借太后与刘天师之手?
如此一想,小太监哪里还敢说实话,斟酌了又斟酌,最后磕头说道:
“回禀皇上,回禀敬宣王,奴才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那天奴才当值,正在修剪花枝,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奴才,等奴才醒来的时候,便在刑部大牢里了,至于谁打晕了奴才,谁给奴才易的容,奴才一无所知。”
“一无所知?”
厉正南声音陡然拔尖,不由看了一眼皇上厉正深。
“那天朕从外面回来,便让禁军统领耶鲁原真前去捉拿刘天师了,耶鲁统领告诉朕,刘天师被抓的时候,正在睡觉,朕也未曾多想,却没有想到,刘天师竟然是假的,他与朕玩了一出偷天换日,是朕大意了。”
也许是怕厉正南怀疑他,厉正深急忙解释着。
“既然如此,臣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。”
厉正南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强人所难的人,不管这个小太监是真的不知道,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既然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,便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。因为即便问了,也不会有真实答案。
“下去吧!”
皇上厉正深挥了挥手。
那个小太监如获大赦,连连磕头谢恩,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天牢。
厉正南回眸望着小太监仓惶逃跑的背影,若有所思,朝着阿业使了一个眼色,示意他跟上去。
若是小太监有意隐瞒,必有人会杀他灭口。只要守株待兔,总会有结果。
阿业也是机灵的,心领神会地悄悄跟了出去。
皇上厉正深不是傻子,见阿业离开,知道定是厉正南授意,不动声色向刘公公使了一个眼色,刘公公心明眼亮,急忙上前躬身行礼,尖着嗓子说着:
“皇上,天牢阴暗潮湿,窗户也不甚牢靠,有些寒冷,龙体要紧,不如皇上便摆驾回寝宫吧!”
“也好!敬宣王可否同朕一道出去?”
刘公公说完,皇上厉正深借故向厉正南询问着。
“好,既然当事人走了,我们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。”
厉正南说完,对皇上厉正深摆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小太监走出牢房,来到花园,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见阳光的原因,突然感觉到头晕晕乎乎的,接着出现了一个幻影,幻影里有人在掐他的脖子,他感觉到了窒息般的恐惧,最后一头扎进了身旁一个水池里。
“有人落水了,有人落水了……”
皇上厉正深与厉正南刚从天牢出来,便听到了一阵呼喊声。
“刘公公,你去瞧瞧出了什么事?”
厉正深指了指刘公公,语气威严地吩咐着。
刘公公得令,刚打算领命去看,却见阿业从远处快步走来。
厉正南急忙询问着:
“阿业,出了何事?”
“回禀皇上,回禀敬宣王,刚刚那个小太监落水身亡了?”
阿业毕恭毕敬地说着。
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?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?可有救上来?有没有请太医?”
皇上厉正深比厉正南反应,更为震惊,接连询问着。
厉正南则一脸茫然:“哪个小太监?”
他不相信一转眼的功夫,那个小太监会死,所以反应并不是那般激烈,依旧心存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