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门提督元正的到来,简直把四个孩子给吓坏了,即便他们再聪慧,也不过是些五岁的孩童,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手拿刀剑的官兵。
“怎么办?怎么办?娘亲会不会再被带走?呜呜”
四个孩子带着哽咽的哭声,望着床榻上还在昏迷的娘亲,有些六神无主。
“别担心,一切有本王,你们在屋内照顾你们娘亲,千万别出去,万一等会打起来,刀剑无眼,本王怕伤了你们。”
厉正南摸了摸四个孩子圆溜溜的小脑袋,低声叮咛着。
“嗯!”
有了厉正南这句话,四个小家伙仿佛有了主心骨,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,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。
眼下只有这个人,可以保护他们与娘亲了,所以厉正南说什么便是什么,四个小家伙很识趣地答应着。
得到四个小家伙的答复,厉正南看了一眼追风,低沉的声音吩咐着:
“出去之后,你火速赶往皇宫,向皇上请一道圣旨,说本王要重查元目被杀案。”
“呃?”
追风一愣,但很快恢复过来,有些担忧地询问着:
“王爷觉得皇上会下这样的圣旨吗?”
“会,只要本王提出来的,皇上一般都会照做,他是一个不错的兄长。”
厉正南笃定地说着。对皇上厉正深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。
“是,属下这就去。”
追风说完,便与厉正南一起走出了医馆。
医馆外层层官兵把守,个个刀剑出鞘,将医馆包围的水泄不通。
追风担忧地望了一眼厉正南,却见厉正南跟没事人一般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,太阳的余晖洒在厉正南脸上,渡上一层金黄色,如墨汁的双眸里仿佛藏着毁天灭地的气势,睥睨着外面的官兵,让他们不由产生了一丝畏惧,纷纷向后倒退了数步。
“追风走,谁敢阻拦,杀无赦!”
厉正南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可嗜血的冷漠,却让人有种渗入骨髓般的恐惧。
众官兵再次后退,给追风让出了一条路。追风趁机飞身上了马,向远处疾奔而去。
“想去搬救兵,门都没有。”
九门提督元正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凶光,磨牙说着。
一把夺过身边一个官兵手里的箭,对着追风的后背,猛射了过去。
追风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风声,回头一看,箭已经到了近前,再想躲避,已然来不了,就在千钧一发之时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箭被一只玉扳指打偏了,追风长长舒了一口气,望了一眼远处自己的主子,只见厉正南气定神若地站在那里,朝他微微额首。
追风回头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,马如离弦的剑一般向远处飞去。
没有射中追风的元正,顿时一肚子火,一指厉正南喝道:
“厉正南,你别欺人太甚,虽然你位高权重,可也不是一手遮天。里面那个女人杀了本统领的儿子,本统领要抓她问罪。”
“元统领,言重了,你我同朝为官多年?咱们往日无怨,近日无仇,本王行事向来光明磊落。本王从未针对任何人,之所以将颜大夫从牢里接出来,只是因为本案疑点重重。本王想重申此案。”
厉正南一字一顿不慌不忙地说着,元正却听不进去,沉声喝道:
“废话少说,以本统领看,你就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,替她狡辩,本统领手下的家丁,亲眼所见,那个女人给本统领的儿子下了毒。
里面那个女人也曾亲口承认,本统领的儿子所中之毒,乃是她亲手所制断肠草之毒,这还有什么疑点?识相的就赶紧让开,本统领今日说什么也要将她带走。你若再敢阻拦,就是与本统领过不去,休怪本统领不客气。”
“就算颜大夫给令郎下过毒,那也是事出有因,谁让令郎抓了人家颜大夫的儿子呢!更何况令郎的品行不端,竟然还拿人家儿子威胁颜大夫,让颜大夫委身于他,简直无耻之极。”
厉正南早就对元正这对父子不满了,这俩父子在京城可谓胡作非为,可是皇上厉正深却一直压着,不让他寻事,说什么九门提督是负责京城安全的重要官职。不可得罪,让他对这对父子的事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借此机会,厉正南指着元正沉声说道。
四周围观的百姓一听,纷纷议论纷纷:
“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!这元目真是活该。”
可不是,颜大夫的人品谁不知道,是个有善心的大夫,要不是被那个元目逼得走投无路,也不会出此下策。”
“要我说啊!那个元目也是活该,祸害了多少少女,如今他死了,倒是老天开眼了。”
听到众人议论,元正的脸顿时黑如焦碳,其实他对自己的儿子是了解的,他能够猜出七八分。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口气,他焉能咽得下?
眸光里带着瘆人的寒意,往四周扫了一眼,百姓们立刻禁了声,谁都知道,得罪九门提督元正没有好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“这分明是诬陷,是见本统领的儿子死了,死无对证,所以你们才信口胡说。她一个有孩子的女人,本统领的儿子怎么可能看上她?再说了,就算能被本统领的儿子看上,那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,一双破鞋,还真当贞洁烈女了不成?这并不是她杀本统领儿子的理由,要是敬宣王执意维护,本统领不得不怀疑是你在背后操控。本统领将与你势不两立。”
痛失爱子的九门提督元正豁出去了,颠倒黑白,无中生有将厉正南也拉下了水。
意思再明显不过了,若厉正南再敢阻拦,就成了颜玉杀元目的幕后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