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婉婉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,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,才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。</p>
“之舟哥哥不用道歉,我知道,你只是心中不甘,单纯的想要和王妃解开往日的误会罢了。”</p>
事到如今,嫁都嫁了,她也只能努力维持住体面。</p>
可她现在却很茫然。</p>
她卑微的跪着,跪在之前百般瞧不上的陆飞鸢面前。</p>
还有体面可言吗?</p>
这步棋,好像从一开始就落错了子。</p>
宋之舟也冷静了一些。</p>
“别管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身份,为什么那么快另嫁他人。</p>
只希望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,不要再逼迫我们安阳侯府了。”</p>
陆飞鸢眉心一蹙,眼底密密麻麻的冷意晕开。</p>
“情分?你我已经是死敌,何来的情分?</p>
至于逼迫?当初你逼我为妾,强夺我的药材,还让所有的客栈将我拒之门外。</p>
怎么,只许你们手段低劣,不许我以牙还牙?”</p>
宋之舟眼底的血丝越发的多了些。</p>
“我母亲年迈,你要逼死她吗?”</p>
“没有我,她早就死了!</p>
再者说,本王妃可没有断你们安阳侯府的药材。</p>
只不过是公开言明,自己不给德行有亏之人看诊罢了?</p>
其他人愿意有样学样,不给你们看诊,不卖你们药材,与我何关?”</p>
“那些商贩呢?连日常所用都不愿意卖给我们安阳侯府……”</p>
陆飞鸢哂笑:</p>
“那你不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?</p>
为什么你们安阳侯府这么不招人喜欢?</p>
金银,人人爱之,唯有老鼠,才人人喊打。”</p>
宋之舟脸色涨红,被气得说不出话来。</p>
沐婉婉心中不甘,忽然,她听到身后的下人似乎有动静,目光暗暗一瞥,看到了一片华贵的锦蓝色衣袍一角。</p>
她心头一动。</p>
这种衣料和颜色,必定是始终未露面的楚聿辞。</p>
陆飞鸢今日这般嚣张,借的不就是宸王的势吗?</p>
斩草要除根,杀人得诛心。</p>
没有了宸王,陆飞鸢能嚣张到几时?</p>
沐婉婉纤细的身姿微颤,还未开口,便落下泪来。</p>
“宸王妃,妾身知道,因为妾身的缘故,你和安阳侯府多有怨怼。</p>
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,是我不该生病,不该牵绊夫君的心。</p>
你和夫君,之前海誓山盟、感情极佳,你还亲手绣了荷包,赠送给我夫君呢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