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是李清露有些迷糊,此刻她见陈玄的武功如此之高,怎能不骇然?
这皇宫大内不比寻常百姓家。
如果陈玄是什么杀手刺客,李清露怎么敢留下他?
李清露如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,再无半分先前的残梦迷离。
没有了天山童姥的迷烟配合,她自然不可能对陈玄全无戒心。
偏偏陈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他看着李清露那清冷的面容,只是懒散一笑道。
“清露公主这是怎么了?觉得我不是你钟意的郎君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来,随我过来。”
陈玄伸手拉着李清露往纱帐里走,李清露如今自是不愿。
偏偏她现在不乐意了,陈玄反倒是乐意得很。
拉了她两下,她不愿意走。
陈玄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,不由分说便往纱帐里走去。
李清露又惊又怕,偏偏此刻想要后悔却早就晚了。
她早已经化妆打扮,如今在陈玄看来自是不愿错过的美餐。
不多时,纱帐之中,二人便已是轻怜密恋,竟无厌足。
饶是李清露此刻未中那迷烟也禁不住泛起迷糊,轻声道。
“好哥哥,你究竟是谁?”
这几个字娇柔婉转,在陈玄听来自是受用无比。
不过他也没有回答,只道。
“改天你带我去找你那皇太妃,我有事找她。”
这一番劳累之后,李清露虽是身酥骨柔,此刻却也不由得柳眉一皱。
明明想要说点什么,但见陈玄俊朗的侧脸却又万分不舍。
她是西夏公主又不是西夏的太子,平日里自然没什么可巴结的,也不用想那些争权夺势的事。
这一天天闲居下来,自是无聊得很。
如今见了陈玄,哪怕知道他是个狂狷不逊的恶人,却也万分难舍。
一番迷梦之后,李清露悠悠的叹了口气,道。
“真就像是一场梦似的,真叫我又是害怕,又是……又是……”
陈玄道,“又是怎样?”
李清露抱着他的头颈,柔声道“又是欣喜。”
说着将右颊贴在他左颊之上。
陈玄只觉她脸上热烘烘的,觉得这姑娘倒也情真意切,不由得伸手抱住她。
他到底算是练出来了,之前对付李青萝、甘宝宝四人尚且还有余力。
如今只是应付这位西夏公主,自然简单得很。
倒是李清露像是失了魂似的,轻声道。
“好哥哥,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?要说是梦,为什么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抱着我?我摸得到你的脸,摸得到你的手臂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颤抖着手,抚着陈玄的面颊,又道。
“要说不是做梦,我怎么好端端的在这寝宫中,突然间……却又有一个你。有一个你在等着我、怜我、惜我?”
陈玄瞧着她这迷糊的模样,心下又不觉好笑。
李清露却像是难得的动了真情,又柔声道。
“平日我一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也会羞,怎么一见了你,我便……我便不由自主?唉,说是梦,又不像梦,说不像梦,又像是梦。难道……难道,我真的和你是前世姻缘吗?好哥哥~”
她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,轻声道。
“我真怕这场梦就这样便醒了,你真是我梦中的情郎,我叫你‘梦郎’,梦郎,你说这名字好不好?”
她说得情真,不自觉的摸了摸陈玄的眼睛鼻子,似乎是眷恋,又似是以手代目,想要记住他的模样。
不过这番话落在陈玄的耳朵里,让他却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。
因为梦郎这个称呼让他下意识的想到那老实的虚竹和尚。
虽然感觉心里有几分悔意,但他既已走上这杀生无妄的成魔路,哪能再回头?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这边陈玄搂着李清露,梦姑梦郎十分的快活。
另外一边,那群山之中。
一个半大的少女探手击出一道寒气,直接将一只野鹿击杀。
杀了这鹿,她便也没有客气,直接走过去抱着那野鹿的脖颈便是一阵吸。
不多时,但见她满面霞红,反倒像是比李清露还要享受一般。
她微微仰头,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趁着那小子不在,我总算是可以专心修炼了。”
天山童姥心下暗暗感慨一句,要不是陈玄一直跟着,她怕是早就恢复了一多半的功力。
所幸眼下也不迟,这山中多的是鹿血、熊血。
以这些躁血为引,再修炼八荒**唯我独尊功,最多再有两个月就能恢复全部实力。
不过她也知道李秋水很快就会发现她的行踪。
她的灵鹫宫有探子,李秋水未必没有自己的线人。
真要算起来,李秋水如今家大业大,权势滔天,可以调动的人手远胜于她。
这次奇袭西夏,如果不能直接和她分个胜负,只怕是有来无回。
天山童姥想到这里,不自觉的又暗骂了陈玄一句。
远在西夏皇宫的陈玄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,倒是让李清露关心的给他盖了盖被子。
陈玄本就是修了那纯阳炽烈的内功,平日里都只披一件薄衫,哪还用得着这些。
他本来都已经打算睡会儿了,不想李清露还给他笼上棉被。
不多时便把他热醒过来。
他只觉身上满是热汗,一回身见李清露还睡着,转身又把她给收拾了一顿。
而在皇城之外的群山之中。
不知不觉天已破晓,晨光虽至,余寒未消。
天山童姥盘坐在青石之上,盘坐运气,想要借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帮助自己恢复功力。
那山路之上凝着薄薄的冰霜,得等到中午的时候才能完全化去。
西夏毕竟是朔北之地,寒冬腊月,自是有几分苦寒之意。
天山童姥身上喝下了鹿血,运转八荒**唯我独尊功,身上一股氤氲的白气笼罩,看不清身形。
只不过还没等她静心收势,突然听着“咔嚓”一声薄冰碎裂声响。
她赶忙深吸一口气,周遭那白气便随着呼吸吐纳被她吸了回去。
如此一来,她猛然收势,急急的站了起来。
黎明破晓,远处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一缕霞光点破了昏沉的夜幕。
就在那璀璨的晨光之中,一个白衫女子飘然而至,似笑非笑的讥讽道。
“师姐,你在这里好自在呐!”
这女子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,只不过落在天山童姥的耳朵里却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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