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后千万别学大牛，小时偷针，长大偷金，他是直接杀人害命。”</p>

“说句公道话，是江家人溺爱无度，害惨大牛了。”</p>

“我看文青把他管得挺严的，可惜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……”</p>

文青拉着大牛走在巷子里。</p>

附近的街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对着他们母子指指点点的。</p>

大牛耷拉着头，手冰冷如霜，几乎是文青硬拽着把他拖去第二人民医院。</p>

他不明白，所有人都说是他的错，明明他只是不想失去爸爸而已。</p>

文青说他不是江家的孩子，貌似是真的，江家人只想认大壮做儿子，还有龙桂芳肚子里的宝宝。</p>

“大牛啊，妈妈知道你不是有意害人的。”文青走了几步，突然停下脚步，神色冷冽，带着他看不透的复杂之色，“可是，伤害别人的同时，也会毁了自己啊。”</p>

“你还小，不懂。但你要知道，无论将来你的爸妈是谁，你就是你，你不能仗势欺人，你要懂法，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。”</p>

她按住大牛的肩膀，神色凝重。</p>

大牛听不懂她说的话，明明她就是他的妈妈啊，怎么听着她不想管他似的。</p>

难道是他犯了法，连她也不要他了！</p>

“妈，你、你不要大牛了吗？”大牛甩开她，紧握着拳头，大声质问道。</p>

文青心有千千结，唯独不能大声对他说：是，我不是你亲妈，你亲妈在京城做千金小姐呢，江炳权也只是你的亲舅而已！</p>

时候未到。</p>

“你胡说什么，我在教你人生大道理。”文青脸色一沉，拧着他的耳朵，怒斥道。</p>

大牛破天荒地没有反抗，反而觉得有些心安。</p>

对了，这才是文青，他的亲妈！</p>

母子二人赶到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室时，就看到江家老两口颓丧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，肖淑芳穿着的紫色西装服上，还别着一朵带着母亲二字的胸花，格外的讽刺。</p>

“大牛，你这孩子……”肖淑芳看到大牛的那一刻，跌跌撞撞地走来，想要拥抱大牛，泣不成声道。</p>

大牛往文青怀里一躲，神色戒备道，“你不是我奶，我、我不要你了。”</p>

肖淑芳僵死在原地，急急望向文青。</p>

文青叹息道：“江海燕说你们要捉他去坐牢，孩子吓坏了。”</p>

“胡说八道。”肖淑芳爱孙心切，啐骂道，她又弯下腰，心力交瘁地看着大牛，“大牛，奶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，对吧？”</p>

大牛看到走廊有两个公安走来，吓得躲进文青怀里，浑身颤抖。</p>

孩子对穿制服的公安有一种天然的敬畏，哪怕调皮如大牛，也害怕被捉去坐牢。</p>

公安询问了江炳权的手术情况，得知他还在抢救室里，生死未卜，便把陈东升的身份说出来。</p>

“陈东升是小河村人，七年前因赌搏伤人罪潜逃至今，他承认了自己跟龙桂芳是情人关系，这次来参加婚宴，是有人向他告密说龙桂芳再婚了，他气不过，便从京城赶回来与龙桂芳对质，一时冲动酿成大祸。”</p>

得知那杀人犯竟是龙桂芳的情人，江国民夫妇大跌眼色，就连文青也装作惊讶的样子，失声道，“天哪，怎么可能！”</p>

“那个贱人，害惨我们家阿权了！”肖淑芳更是双标，前一刻还说龙桂芳是好媳妇，这回大骂她是扫把星。</p>

她拉着大牛的手，狠狠道，“龙家人还想赖我们家大牛害她没了孩子，依我说，那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