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地狱深处(2 / 2)

葛丁不说话,只摇摇头。</p>

安琪:“那你要什么?只要我有,都给你好吗?”</p>

葛丁咧嘴笑了,露出黄牙,他用手指戳了戳安琪小姐的胸部,这个动作富有诗意,因为他指向的既是乳房也是心的位置。但他接下来的一个动作,实在龌龊,他拿起安琪小姐的裙子——那件白色雪纺薄绸丝缎细肩带露背的花苞裙——蒙在了自己的脸上,他陶醉而疯狂地深呼吸。</p>

安琪小姐浑身颤抖:“好吧,告诉我,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?”</p>

葛丁狞笑一声,扯掉脸上的裙子,一把将面前的这个美人儿搂在怀中。他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,用一种因过度激动但又想极力保持温柔的羞涩语气哼哼唧唧地说道:“老婆……”</p>

那几天,这个喂猪的男人,还做过一件事,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浪漫的一件事。</p>

“老婆,”葛丁对安琪说,“咱俩得正式结婚,我要办个结婚证。”</p>

安琪小姐彻底崩溃,痴呆似的说不出话,泪水再次滑落。葛丁像饥渴的狼一样舔干净安琪脸上的泪,然后用臭烘烘的嘴轻柔而怜惜地吻了她一下。</p>

葛丁站在一面墙之前,墙上写满了办证、透视扑克、贷款、复仇、发票等牛皮癣广告。</p>

他给办假证的人打电话,声称自己要办理个结婚证!</p>

我们无法得知办假证的不法之徒在接到这个电话时,曾经有过怎样的猜测,他们办理过各种各样的假证——毕业证、职称证件、身份证、房产证,以及营业执照,还是第一次接到办理结婚证的生意。</p>

葛丁说:“我要带钢印的。”</p>

办理假证的人:“那得加钱,说实话,你们怎么不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呢?”</p>

葛丁说:“多少钱都行。”</p>

办理假证的人:“你和你爱人叫什么名字,我这边应该怎么写?”</p>

葛丁:“先空着,名字我自己填,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老婆叫啥。”</p>

办理假证的人:“您不是开玩笑吧?”</p>

葛丁:“我要办理一个结婚证,这是真的,我要和老婆结婚,真的。”</p>

结婚证还没办妥,警察就闯进了葛丁的家。安琪小姐被解救的时候,这个要去日本参加国际时装周的富家小姐,此时正一丝不挂;这个要去布拉格吃冰激凌去夏威夷吃西米露的美人,正在吃一碗猪下水杂碎汤。被囚禁的这几天,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,一个眼神呆滞、浑身脏兮兮、脖子上锁着链子的女人。</p>

葛丁从地窖内的入口跑进了地铁隧道,当天,地铁停运,警方出动大量警力全面搜捕,上级命令必须在天亮之前抓获,因为地铁停运会造成整个城市的交通混乱,损失和影响巨大。</p>

每一个地铁站的入口都有可能成为他逃跑的出口。</p>

警方对地铁站出入口都设置了警力严密布控。</p>

葛丁在隧道内如惊弓之鸟,他选择了另一条逃跑的方向——京郊体育场。我们在前面说过,京郊体育馆修建游泳池的时候,因为地陷,不小心挖通了地铁隧道的竖井。</p>

天快亮的时候,葛丁发现了这个出口,他欣喜若狂,以为从这里可以逃出去,但是刚一露出地面,就被两个警察抓获了。</p>

这两个人就是包斩和画龙。在此之前,他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:</p>

画龙:“你怎么知道葛丁会从这里出来?”</p>

包斩:“我想过了,如果我是他,也会选择这里。”</p>

画龙:“嗯,咱俩需要点好运气,耐心等吧。刚才副局长说,在猪场内发现了大量人的血迹,看来他把老婆孩子也杀了,只是不知道抛尸在哪里。”</p>

包斩:“也许,尸体在地铁隧道内的某个地方……”</p>

画龙:“在他家里,还发现了几本很旧的英语书和课本,上面有女性的字迹,副局长怀疑……”</p>

包斩:“难道,他老婆不是买来的,也是从地铁里抢来的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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