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,竟然在此处碰上了这厮。哼,刚刚回来就这般迫不及待地出来玩耍,一看便是个纨绔子弟!”
杨同此时脸色已黑得跟墨水一样。就是这厮,胆敢跟他抢婆娘。要是放在熙阳时候,他早就带着小弟打上家门去了。
“哎呀,我们不参加了,快让开!”
突然,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喝,语气中满是不耐和厌烦。
陈迹听出了这是李云嫣的声音,和杨同对视一眼,连忙跑过去查看。
“夫君,夫君你可来啦!他们欺负人家,我说不想参加了,他们却偏偏不放我们走。”
李云嫣见到陈迹,一把扑进他怀里哭诉道。
“怎么突然不参加了?”
“这诗会的主人不是何家的嘛,我们就不想呆这儿了。”
两人小声咬了一会儿耳朵,陈迹便弄清楚了原委,心下感到十分欣慰。
众女都是知道自家和何家的恩怨的,也知道这何昶是和杨同抢张家小娘的人,哪还会愿意呆在这里参加这劳什子的诗会。这无关喜不喜欢,只是立场不同罢了。
晨露也委屈道:“对啊郎君,他们可过分了。说什么来了就不能走,世间哪有这般道理。若非程统领带人护着我们,他们怕是还要拉扯呢!”
陈迹这下子是真发起火了。他娘的,竟然还要拉扯!这不砍断两条手都说不过去啊!
“是哪个敢拉扯我家女眷,站出来!”
杨同更是一刻都不想忍,当下拔出佩剑指向众人喝道。
参加诗会的一众士子女郎见他这般生猛,连连后退几步,各自对视了一眼,才有几个小娘慢慢地走出来,嗫声道:“是,是我们。”
“真的?”
竟然是女子动手动脚,那就没事了。
“是这几个小娘,否则某早让弟兄们动手了。”
程来在一旁点头肯定。他就是看着这些士子都没什么反应,就是这些小娘在拦着不让走,要不然早就操刀子砍人了。
开玩笑,他家婆姨可还在里面呢,被人拉扯那来了得!
而且客观来讲,也不能全怪这些女娘,主要还是自家主母可能被郎君娇纵宠溺惯了,又见这诗会主人身份敏感,反应便过激了些,连带着声音也大了些。
其实这些人还是挺客气的,只是好言劝说她们留下来,最多就是有些脾气不好的女郎,被李云嫣这么一激也来了脾气,语气也随之生硬起来。
毕竟都是在家中当掌上明珠一般养大的,谁比谁娇贵啊。
程来凑近陈迹耳旁讲明了这些,才叫他舒了一口气,看来是几个妮子言语夸大了。随即又微微瞪了一眼怀中撒娇的李云嫣,引得佳人脸色泛红,不好意思地嘟着嘴,似是摆出了认错模样。
让杨同收回了佩剑,陈迹微微拱手,正色道:
“家妻和几位女眷原本只是想来凑凑热闹,想起临时有事便要离开。许是语气有些不好,让你们生了些误会,某在此先赔罪了。
不过一码归一码,你们不让我家女眷离开,又是何道理?总没有说这诗会,是强制参与的吧。”
众人见陈迹表现得还比较客气,又见他气势不凡,手下护卫也多,身份必定不俗,便也不好生怒,只是客气道:
“这位公子有所不知,自何县君家的郎君来宜阳后,便常常举办诗会,引为城中盛事,许多士子女郎纷纷与会参加,交流诗词,品鉴名家大作。
只是最初时候,名声不显,常有些大家纨绔带人生乱,来诗会呆坐了几站茶的时间便离去,到了外边还扬言诗会烂污,如腌臜一般。这对诗会造成了极大不便。
也正因如此,便定下了参加诗会后,如无必要中途不得离开。这几位女眷适才只说要走,却没说理由,我等便以为又是来生乱的,便拦着她们留下。
而其中几位女娘又最是维护诗会,脾气也躁了些,由此说了些强硬话。
为此,给诸位造成了不便与烦扰,还请原谅则个。”
这诗会参与的人员文化教养水平都还蛮高的,一番话有理有据,又不失客气礼貌,还主动道了歉,怎么看都没必要找茬啊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陈迹道:“原来如此,只是担不起公子称呼。我等都是外地来的,非是本县人,不知此间规矩,家中女眷一时失了礼数,还望勿怪。
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,那我们便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