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下官想差了,还请侯爷恕罪。”
“本侯肚量大得很,不会与你计较的。”
何先悄悄捏紧了拳头,忽地又放开,笑道:“侯爷大量,非是下官可比。”
“人贵在自知,何县君这一点上,就做得不错嘛。虽然没有旁的本事,却也能叫你在仕途上安然无恙了。”
“下官受教。”
虽然陈迹的话异常刺耳,但众人都以为他暗地里的意思就是这事儿翻篇了,也不和何先计较了,纷纷心下长舒了一口气。
何先都没事了,那他们的事情便也更加查不出来了。
“好了,本侯这便走了,无须相送。这些文书也带走了,日后回了京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封存,也好留个凭证。”
陈迹起身,带着人呼啦啦出了县衙。
“侯爷慢走。”
一众官员大多长舒了一口气,终于算是把这位爷送走了。虽然损失了何县君的几千亩地,但还算可以,能接受。
这个时候,尤县丞又恢复了往日谄媚的模样,走到何先身旁耳语了几句。
“吴县尉,你们三人可有对陈侯爷说了什么?”
张主簿三人知道这是告状了,但心里并不慌张,只是道:
“下官三人本来依计行事,却不想那三个贱婢竟然因为一夜风流,便齐齐心甘情愿地做了那三个门下的女人。
我们到时木已成舟,唯恐她们将其中隐秘说出,便只得顺水推舟成全了此事。
不过县君放心,该说的不该说的,我们可都没有说。”
何先看着三人镇定自若,坦坦荡荡的眼神,好一会儿才道:“如此最好。”
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这三人确实没有主动说出,只是被迫签了个字而已。
“这次陈侯爷来得如此突然,却是可惜本县的土地了。”
尤县丞笑道:“县君勿忧,等侯爷走后,再去他处遴选就是了。宜阳虽小,但尚有村落二十有余,总还是有些肉可吃的。”
“还是你深得我心呐,放心,有本县一口吃的,便有你一口汤喝。当然了,尔等只要忠心做事,本县与何家都不会亏待尔等的。”
“多谢县君1
不提县衙内怎么其乐融融,团结一致,却说陈迹一边翻着土地的典簿,一边对严礼几人道:“昨日那些世家献上来的土地,你们可有算过?”
“正要报于侯爷知晓。世家献土共计三千八百余亩,皆是上等耕田,更有几十户人家作为佃户附赠。
算上今日到手的,便有耕地一万多亩,加上山地林地,足有两万亩富余。只是侯爷怎得不再查查这文书中的阴私,许是就能原地缉拿那些作奸犯科的官员了。”
“本侯出来是来散心的,又非查案,无有官告文书在手,如何立案调查,须得回京后交给大理寺和刑部才行。
现下叫彼辈放松警惕,等大理寺的人上门,便能以雷霆手段将之拿下。否则若被何家知晓,恐生事端。于此案不利。
再者本侯身为衙门主官,哪有亲自查案的道理。此遭如此做派,不过是要把这些应得的土地,早早纳入手中而已。
否则来日缉拿了何先等人,这些土地到底如何处置,还犹未可知。横竖有了这认罪书,或早或晚罢了。事情摆在那里,本侯可没有无中生有,肆意陷害。”
“侯爷深思远虑,我等佩服。”
陈迹笑着摇了摇头,猛地想起什么,道:“对了,这般久了,童扬那厮呢?”
现在都下午了,他才记起杨同压根就没跟他们在一块儿了。
“许是,还在那酒楼睡着?”
他们想得不错,杨某人确是依旧在床上和一众舞姬娇娘奋力睡着,颇有些乐不思家的感觉。
“来来来,快躺好。对,说你呢,把腿抬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