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王林沉稳自若的指挥,以及李钦麾下兵马也及时杀到近前,加入战场,倒也一时间压制住了明武重步的冲击。
但想要扩大战果,甚至反向冲杀,却难于登天。
面对这支尽皆身披重甲的精锐,饶是李钦亲自率着手下的长弓手,也难以发挥太大的效果。也就李钦手上那支六石弓,能穿透重甲,倒也射杀了不少敌军。
“敬仪,现在另外三处城门怎么样了?”
王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,来到正在奋力射杀的李钦旁边问道。
“南城门被某抽调来了一部分士卒,现下正列阵以待,并未攻城。而东北两座处城墙,便由郡兵攻杀。
只是新换上来的这支兵马,一半都是有新兵组成,战力并不太高。想要依靠他们牵制敌军,实在是有些难处。”
连射了好几次连珠箭的李钦此时也只觉双臂酸痛,见王林来问,索性放下强弓,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通。
“我部之前大战一场,本就疲累,现在又与如此精锐厮杀,怕是支撑不了多久。
所以某的意思是,不若你再抽调一些兵马来。然后再传信郡兵那边,让他们各自抽调二三营兵马前来增援。
至于另外三面城墙,索性暂停攻击,只消牢牢围住,防备敌军再出城冲杀即可。”
“理当如此。”
此时面对这般精锐的重步卒,饶是只有三千之数,李钦也觉得力有不逮,还是多抽调一些兵马来才行。
横竖他们有近两万军马包围邬城,就算攻城不得,围住城池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艰难鏖战,王林和李钦终于率部打退了明武重步。
深入阵中左杀右砍的陈盛见讨逆军确有几分本事,深知继续打下去也讨不到好处,还白白折损人马,索性率部突出包围,撤回城中。
来到城楼上,满身血污的陈盛单膝跪下,对着张适说道:“末将无能,不得冲散敌军,反而被彼辈牵制于西城城下。未有完成国公交予的重任,还请国公责罚1
“无须如此,快快起来。
这讨逆军战力着实不俗,那支长弓营的杀伤力饶是本公见了,也为之心惊。有彼辈牵制,敌军能僵持到现在也不足为奇。
何况此战下来,彼辈也死伤不小,短时间内是无法发起像样的攻势了。你且下去休息吧,本公日后还有多用你处。”
“多谢国公,愿为国公效死1
陈盛感激地看了一眼张适,随即起身走下城墙。
这一战他手下的重步卒也损伤了近五百人马,想要补充完整还不定要到什么时候。这般的战损被张适轻描淡写的揭过,怎能不叫他感激。
而此时,邬城城下的王林和李钦也很是激动。
虽然刚刚一场激烈的厮杀,让他们两人手下的兵马,但可别忘了,陈盛撤回城中的时候,可没有精力带上这数百具重步卒的尸体。
看着地上刚刚被拔下来,堆积成小山一般的重甲和重兵器,王林两人就犹如冲到羊群中的饿狼般,双眼散发着饥渴凶恶的目光。
乖乖!近五百具重甲啊,虽然大多都破损了,但是只要修补修补,再打造打造,那不比现在身上这轻甲要强得多!
“来人,将这批重甲搬运上车,好生押送回大营,请讨逆命人再修补修补。”
李钦和王林深知的秉性。面对这一批重甲,他不可能白白让手下军将瓜分掉的,而肯定要是遴选军中精锐,编练成一支成建制的重步卒。
他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想办法请求陈迹把这支重步卒划拉到自己麾下。
城头上,张适看着底下讨逆军的动作,不由得面目漆黑,脸色阴郁。他刚才光顾着分析战局,完全没想到那些战死士卒身上重甲的去留。
他娘的,现在眼睁睁见着被讨逆军缴获,到时候披甲成军,反倒来打他们。这都是钱呐!
“国公,要不末将率部将这批重甲夺回来?”
一个将官猜出了张适心中所想,当即建言道。
“罢了,无须这般麻烦,还凭白损伤了将士性命。汝待会上书请命监国,让他下令再调拨一笔钱粮精铁和一些工匠,尽快打造出五百重甲来,填补重步的建制。”
张适有些强迫症,就是看不得手下重要部队的人数有零有整,就是要填充到原先的建制才干休。
为此,张言不止一次地调拨钱粮给他打造军械,操练精锐,端的是兄友弟恭。
讨逆军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