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品级,讨逆和他秦郡尉相差无几。论功绩,讨逆早已超过他不知多少。论资历,他娘的论个鸟的资历!
这怎么看,大军的主帅,都非讨逆莫属啊!偏偏这些厮们还要推诿,还要排挤我们。给他们脸了1
众将此时并未噤声,反倒愈演愈烈,纷纷给陈迹鸣起不平来。只是队列中的齐孝,口中虽然不断喝骂着,但脸上的神色着实怪异。
只是所有人情绪都很激动,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。就连陈迹自己都在暗暗为众将拥戴他而高兴,就没顾得上看下面。
过了好一会儿,陈迹才双手往下按了按,制止众将:“咳咳!好了,莫要胡咧咧了,都下去做事吧。
坞堡外的大营,一定要做好巡逻卫戍,斥候多派些,加大探查范围,不得松懈,掉以轻心。
待得此番决战结束,府君定然不吝封赏,诸君且努力1
“喏1
众将走后,独留下了钱猛、杨同和孟德。
除了他们三个和一众参军等文职呆在坞堡里协助陈迹,其余将官都是住在外边大营的。
“不好搞啊1
陈迹揉了揉太阳穴,闭起眼睛来半躺在椅子上。
杨同挑了挑眉,奇怪道:“怎么了?”
随即陈迹将手上的书信扔到了案几上,并未开口。杨同拿起来看了看,登时惊叫道:“直娘贼,这位爷怎么来了?1
钱猛和孟德对视一眼,接过书信看起来,很快就如杨同一般见了鬼一样。
他娘的,赵府君这是釜底抽薪,天降正义啊!这位爷过来,这仗还怎么打?
“倒也可以理解,拿下邬城之功,不是其他功绩可以比拟的。很容易想到等攻占泰丰后,手握明武朝廷的府君,势必会让赵氏大业登上新的台阶。
到时候这破城功绩,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。这样也好,省得争来争去,白白成了别人的眼中钉。”
“那你刚才怎么没直接说出来?”
“他们刚刚那么激动,我一下子说了,他们受得了?少君空降做了这主帅,那两军将官,从我和秦朗开始,一路往下,所有人的功劳势必削了一筹。
与其让他们心生郁结,还不如等到少君抵达邬城再直接说明真相,事情成了定局,那他们便也无可奈何了。
省得这些人给某搞点有的没的,说不好驰援少君打通粮道,都出工不出力。”
孟德迟疑道:“这,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?”
“要是以前或许不会,但现在我们军中这群将官,哪个不是成了骄兵悍将,直以为什么功劳都吃得下。拿了他们的战功,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嘛。
再者现在两万讨逆军,有一万人可是和明阳没有半点关系。剩下一万,也有许多兵卒和部分将官,也非明阳人氏。他们对少君的印象几近于无,更别说拥护了。
要是出点乱子,不正好被郡兵那些人抓到把柄了?”
陈迹紧闭着眼睛,直想就这样睡过去。实在是太心累了啊!
“那如今,也就只能瞒着了。事成定居再说吧。”
钱猛叹了一口气。说实话,他现在对赵治空降,心里也颇有微词。
“但愿赵少君不会瞎指挥吧。”
杨同接触过赵治,真心觉得他的统兵能力也就那样。当初要不是陈迹,说不好他早死八百回了。
陈迹闻言,淡淡道:“这倒不会。少君就是来挂个名头,说到底还是要我和秦朗两人,用命把他的功绩给铺实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