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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如白驹过隙,一晃而逝。自讨逆军大战失利,转攻为守,与敌僵持以来,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,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。
除了他们,东境边上的秦朗亦率部僵持了两个月。好在夏粮早早收割完成,他们有着充足的后勤支援,一边对峙一边练兵,完全不虚明武禁军,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
但是陈迹这边就没这般幸运了。在此期间,他曾好几次派出精锐部队,想要搞点副业,趁着夏粮丰收之际,给自家大军填补点粮食。
只是每次外出,还不等把粮草运回来,就遭到了江潮率部突袭拦截。每每被迫放弃粮车,黯然退回。
倒也不是打不过,只是岷东郡兵人手一篓标枪,实在是战力惊人,那标枪的杀伤力,纵使骑兵冲锋都半点不虚。
只要有士卒近前,必定会遭到标枪的洗礼,等死伤一轮后,岷东郡兵再持刀上前,突杀一波,致使讨逆军死伤不小,被迫撤兵。
为此,深感标枪战力的陈迹,还特意让李钦从长弓手中遴选臂力特别出众者,也想要操练出一支标枪军来。
在他看来,这不比大弩机好用,大弩机的弩矢可快要见底了。只是一个靠人力,一个靠军械,都不是好做到的。
操练到现在,却依旧做不到如岷东郡兵那样如臂指使,指哪打哪。
不过其余士卒的操练倒是颇有成效。
前番大战,王林所部足足死伤近半,撤离时亦有不少士卒被追上而剿杀,致使王林手下不过两千余人,骑兵也损失近半。更战死了一个都尉,四个军司马,曲长以下将官不计其数。
而李钦麾下倒是好上许多,一场大战下来,还剩下近四千人马。骑兵更是死伤寥寥。
只是全军上下加起来,万五千的编制,只剩下了八千余人,足足死伤了近一半。为了使大军满编,从辅兵中挑选了七千壮卒。
也就是当初征召辅兵的时候,挑的都是精壮的汉子,为的就是随时补充兵员。这下子,算是差不离都用上了。偌大的一个辅兵营,只剩下三千余人。
不过好在老兵新兵各有一半,以老带新的计划实施得相当成功。至少从战阵上,已经有了当初讨逆军全盛之时的模样。
只是实战怎么样,却还没检验过。但总不会是一泻千里就对了。
“一年了啊1
这一日晚间,忙好了军务的陈迹走到校场中间的台子上,席地坐下,仰望着璀璨的星空,不禁感慨莫名。
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。但是这一年里,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打仗,就是在打仗的路上。简直就是个被疯狂压榨的劳碌命。
“什么一年了?”
杨同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迹身后,惊奇道。
“没什么。你这厮走路怎么没声的,吓死个人。”
“是你想得太入神,这才没有发现我罢了。喏。”
接过杨同递来的一个水囊,陈迹仰头喝下,却差点没被呛死。
“你他娘哪来的酒!军中不得饮酒,你这厮难道不知?”
“某身为一军主簿,统管钱粮后勤,总不能一点好东西都没有吧。你放心,我一直偷摸着喝的,也不敢喝醉了,没人发现的。”
杨同满脸得意,随即又从背后掏出一个水囊,美美地喝了一口,只觉惬意无比,当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。
“倒不怕本将治你的罪,恁般大胆1
“嘿嘿,你也喝了,也好意思治我的罪?”
陈迹撇撇嘴角,不再去管,只是也喝起久违的美酒来。
在军中每日实在是无趣得紧,除了军务还是军务,还要防备敌军随时可能的攻势,简直让人抓狂。
“难得空闲,莫谈公事。来,走一个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