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丰东境战场,明阳郡兵大营。
秦朗带着数万明阳郡兵和张适鏖战不休,明明胜多败少,却一直被阻挡在绵城、昌平一线不得存进。
甚至有一次,还被张适诱敌深入,率领上万禁军埋伏了一次,损失惨重。要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小心谨慎,发现蹊跷,及时带兵撤出,怕不是要一下损失上万精锐。
不过饶是如此,数月的交战,眼下他手中的郡兵已经不足三万之数。虽然有着一部新兵补充,但战力地下,几近于无,还在抓紧操练,根本不能投入战斗。
而敌军却忽然得到本地相当一部分世家的支持,钱粮丰盈,军械充裕,又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和新兵民壮,依托地利将他们死死挡祝
所幸前段时日赵正命人送来一批粮草,大大缓解了秦朗军中的粮草之危,要不然怕是要直接退走了。
而眼下各地粮食收割在即,只要撑过这段日子,大军就能继续交战下去。迟早耗死彼辈贼子。
“报——”
“启禀郡尉,府君命人送来书信一封。”
一士卒从怀中掏出书信,递给正在研究战事的秦朗。
秦朗接过,细细看了,不由得眉头舒展,大笑道:
“陈言痕果然不凡,短短两三月,就将庐阳、泗阴拿下。如此讨逆军不日便可北上,届时敌军首尾难顾,看彼辈还如何嚣张!
来人,传某将令!击鼓聚将,升帐议事!
七日后,邬城监国府。
张言手里捏着一份战报,面色阴郁地看着堂下文武,大声道:
“诸卿,前线传来战报,秦朗那厮不知何故,疯魔一般围住绵城,强攻不休,还屡屡分兵截断拦击昌平之援军,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。
孤之二弟派人冒死突破敌军斥候封锁,将战报传来,希冀孤再调一部兵马前去增援,以解绵城之围。”
之前几月里,两军虽然战事不断,但太大的动静却也没有,总的来说一直处于僵持对峙状态。
可这几日不知为什么,敌军就好似发了疯一般,不仅将仅存的三万精锐尽数派出,死死围住张适所部禁军,还不惜代价阻截援军。
不过几日下来,双方死伤将士各有万余,直逼先前几月伤亡总和。原本他们这明武朝廷的禁军就没多少人,再打下去,迟早被耗死。
虽然明阳郡兵也损失惨重,断然无法进逼邬城,但是他们可不止这一处敌人埃若是被泰安帝捅一刀子,没了精锐禁军,又元气大伤的情况下,如何抵挡得祝
“监国,前线战事既紧急如斯,当立即派遣一支援军前去支援安国公才是。敌军如此不惜代价进攻,己身伤亡也定然惨重,届时援军一至,拖也能拖垮敌军。”
“是极是极,白尚书老成谋国之言,微臣细细想来,也觉此计不失为一道上策。左右不过是我朝损失些人马,却能将明阳郡兵重创乃至全歼主力。
待我朝养足元气,重整兵马,定能一举拿下明阳。”
“微臣附议1
“臣亦附议1
众文武纷纷附和,觉得这一计策最为稳妥。只要能歼灭敌军,奠定大局,舍掉些人马,那也都是值得的。
就连一向跳得最欢,喜欢和众人唱反调的林彦都没有意见。
张言点了点头,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一中年官员道:“郑卿以为呢?”
“老臣以为,此间或有蹊跷。”
郑素站出队列,轻抚胡须道。
此前张言派了好几拨人前去阜城,恳请郑氏入仕。见张监国这般给足面子,推脱了一阵的郑氏便也不再拒绝,径直同意了族中子弟入仕的请求。
此后,郑氏一族以及唯郑氏马首是瞻的大小世家,迅速把持了明武朝廷几近四成的官职,从朝堂到地方,从文臣到武将,郑氏之名,无一不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而这郑素,正是官职最高一人。入朝当天,便被张言拜为尚书令兼吏部尚书,行相权,授紫金光禄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