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步走进大堂,见到上首端坐的李文,张和连忙单膝跪地,神色恭敬道:
“儿张和拜见父亲!
此番不辱使命,终替父亲击退了来犯之敌。依孩儿观之,敌军半年之内,怕是不会再犯我境。”
“好好好!我儿英勇,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。
此番征战,我儿想是累了,若是再担这郡尉之职怕是更不堪重负。不若暂且回家修养一番,再与绣娘好生过段安生日子,也还让为父早些抱上孙子,延续李家的香火。
至于你这郡尉之职便暂且放下,等到修养好了再官复原职便是。日后征战,为父还有得多倚仗我儿之处。”
张和听了李文一番说辞,不禁低着头眯了眯眼。他没想到李文竟然这般迫不及待,连点像样的手段也顾不得使了,直接要让他卸职回家。
哼!要是真卸职了,哪还有他官复原职的时候。既然他李文不给面子,他也便不用再继续装模作样了。
只是李文这厮恁快发难,必然留有后手,说不得屋外尽是他的伏兵。当万分小心为上。
“父亲说得极是,孩儿在外厮杀数场,确是有些累了。原本归来就想着跟父亲言说暂且去职将养一番。
如今父亲这般周到,主动开口,那孩儿自是欣喜异常。
孩儿这便将印信亲手交还父亲。”
说着,张和作出一副极其高兴的样子,站起身来,又主动将腰间的佩剑解下丢到地上,随即慢慢踱步上前。
而上首的李文见他如此上道,便也笑着捋了捋长须,等待张和把印信还回来。只是垂下案几的手也不禁放到了一旁,将一物事攒在手中。
张和此时穿在甲胄里的里衣早已浸透了汗水,并不多长的距离却令他感觉是这般的遥远。
终于走到了案几之前。一步之遥!
霎时间一道寒光闪过,本来应该从怀里掏出的印信,却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。
张和猛然跃身上前,将死死握在手中的匕首向李文刺去。
“铿锵1
兵刃相交,却是李文突然抽出一柄软剑,堪堪挡住了张和的匕首。随即他迅速起身,将手中的软剑向张和刺去。
“我儿果然好手段,却是差了一着1
张和显之又险的闪身躲过,然后连退几步,拉开了软剑能刺到的距离。
“杀1
此时堂外传来一阵喊杀声。不用想,必然是李文安排的士卒和向然之他们交上手了。
“若非老夫有手段,如何能叫你披甲执刃便上得堂来。”
李文轻蔑一笑,看着张和的眼神甚是不屑一顾。
张和暗骂一声,随后要去找丢在地上的佩剑,却不想早已不见踪影。显然是被分列左右的属官拣去了。
“印信是由我儿亲手交出,还是老夫自己去拿?”
张和恨恨地瞥了一眼李文,随即从怀中掏出布帛包着的印信,往前丢到了案几上。
李文哈哈大笑,打开布帛,却见里面确是郡尉的印信。
随即他将印信捧入手中细细看了,正要放下之际便猛然感受到手上有一股灼烫之感传来,疼得他不禁丢到了手上的软剑。
就在此时张和迅速上前,将匕首狠狠掷出,一下子便扎进了李文的胸膛。
李文随之艰难地挣扎了两下,便两腿一蹬再无声息。
“父亲,你终究还是差了些许啊1
张和随即冷冷一笑,转过身对下边的属官喝到:“府君因病暴毙,临死前将太守之位传于本将,尔等可有异议1
众属官正不知所措时,堂外的喊杀身也亦停止,随即涌进来许多甲士。而为首的正是向然之。
见到这个倒霉蛋突然出现在这里,虽然不知缘由,但他们却是知道这一局终究是张和胜了。
为了能保住性命,也为了家族能继续绵延,此时还是从心比较好。
“我等拜见府君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