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来来,明弼,本将敬你一杯1
泗阴大营内正举行着酒宴,为了庆贺向然之率部反正,张和特意下令准许饮酒,但只此一次。
“郡尉客气了,该是末将敬您才是。还望您在府君面前多多替末将美言几句,好宽恕末将的罪过。”
向然之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,连忙起身回敬。
“诶,明弼此番作出如此大的功绩来,一举烧毁敌军粮草,已然将功补过。只是现下军中紧要位置都没了,只好委屈你在军中继续做个校尉。
但是只要歼灭敌军,上呈府君后,府君定然会不吝赏赐。汝且宽心便是。”
张和满面红光,连连摆手。
不管怎样,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烧毁敌军五万石粮草是真的。对于泗阴大军来说,这就是铁打的功绩。
而引得向然之重新反正,再归附到府君帐下,那也是他张某人一手决策的。只要等到成功歼灭讨逆军,打退了泗阴来犯之敌,那他的地位便愈加稳固。
届时使点手段让李文那厮早登极乐,这偌大的泗阴,便是他张和的了。等到那个时候,张家才是真正的兴旺发达。
“对了,明弼啊,你可知讨逆军中还有多少粮草?我军何时出击才最为妥当?”
“回禀郡尉,末将此前一直被彼辈排挤,作甚么还都有人监视。讨逆军中的情况倒也不甚明了。
但依着末将的估计,所剩粮草已不足三日之用。且因连番大战,明阳的后勤已支撑不起。而此遭又白白焚毁五万石粮草,可谓伤了元气。
是以不出三五日,敌军必退。届时只要待敌军撤退,士气低落时,趁胜追击,定能一举拿下。”
“善!明弼果真良将也。此前一身本事却不得重用,本将实在为你可惜埃不过今后你归我帐下,定会让你好生发挥本领,无需再这般担忧了。”
张和此时好似已经醉了,大着舌头说话。话里话外俨然将泗阴的大权掌控在自己手里一般。
向然之闻言,当即眼里闪过一道精光,但很快隐没,随即又摆出一副笑脸,举杯道:“郡尉谬赞,那末将日后,可全都仰仗郡尉了。”
“哈哈哈!好说好说!来1
一场酒宴从午间直喝到晚上,除了被安排去巡逻的将领外,每一个都喝得醉醺醺的。
甚至一部分被赏赐了酒肉的士卒也是满嘴流油,哪有闲心思再去戍守,整个大营都松散得紧。
此时但凡有一支大军来攻,就凭他们现在的状态,都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来。
待到诸将都被扶回各自营帐中后,原本一脸迷离的张和,神色逐渐清明起来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开始自斟自饮,却也不睡觉。好似在等待着什么。
一直到天光逐渐大亮之时,才有一将官掀开帐帘,走进来道:“郡尉,天色渐亮,讨逆军却是一直无用动静,看来向然之是真心归附。”
“嗯。那便让将士们撤了吧,疲劳了一夜,好生休息一番。那些监视向然之大营的将士也一并撤下来吧。
我军兵力紧张,不好浪费太多的军力。不过防守不可松懈,再派一部士卒继续埋伏着,等到本将休息完后才撤下去。”
“喏1
那将官躬身领命,随即退出大帐,这时一脸倦色的张和才起身往后面的榻上走去。
不过张和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,其间一直未有讨逆军来攻。这也使得他对向然之逐渐放下心来。
随后一连过了三日,被他撒出去探查讨逆军动静的斥候终于回来,并立马求见于他。
“启禀郡尉,敌军大营开始骚动,且岗哨愈加森严密集。我等拼死深入探查,探得敌军已经在收拾行囊辎重,似是要撤走了。”
“果真?1
张和一脸振奋,死死盯着那斥候。
“小人不敢谎报军情,此事千真万确。”
“哈哈好!你且下去领赏吧1
打发了斥候,张和扫视了帐中诸将一圈,随即道:“诸君,敌军粮草已尽,士气亦丧,已然要撤回庐阳。
若是不能趁此大好机会,一举歼灭彼辈,待到日后他们卷土重来,那才是我等的过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