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即便从帐外涌进几个士卒来,便要将那亲兵拿下。
“将军且慢!我家校尉是有不得已苦衷的。我等非是真心投降,实则是留着有用之身,好为泗阴郡,为府君继续效命的。
小人鞋底有一封书信,正是校尉要交予将军的,将军一看便知。”
张和听了,随即挥手止住士卒的动作。又让他们制住那亲兵,从他的鞋底里果然搜出一封书信。
接过来后捏着鼻子看了,张和的面色也由惊疑不定到面露喜色,再到最后的面无表情。
“郡尉,信上说了什么?”
一将官见自家郡尉这副模样,迫不及待问道。
张和随之将书信递给他们传阅,又主动讲道:“向然之说当日遭受了讨逆军埋伏,全军惨败之下为了活命,不得已率残部投降。
而为了安抚他们,陈迹便封了他一个校尉的军职。
但是他又说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,一直是身在陈营心在李,从未真心实意投效,更未给讨逆军做过一份实事。也由此屡遭排挤。
不过在敌军攻灭庐阳,进军泗阴后,他便觉得不是办法,要取得敌军主将的信任才好临阵倒戈一击,协助我军歼灭敌军。
于是他就在今日主动请缨率部冲杀我军,杀了不少我军将士,由此初步取得陈迹信任。
本来准备再蛰伏一阵,不想讨逆军粮草运到,被安排在了一处山坳中。而讨逆军众将皆想着杀敌立功,不愿去驻守粮草大营。
随即一来二去,这份差事就落到了他向然之头上。他于是就瞧见了机会,说愿于我军里应外合,烧掉这批粮草。如此敌军便不攻自破。
而他也好戴罪立功,重归府君麾下。
事情大体如此,不知诸位有何计较?其中是否有诈?”
“这……郡尉,向然之那厮出征后,郡中上下都觉得他必死无疑,根本没有派人去打探消息。
而近来又忙着练兵,在此安营扎寨,筹谋部署,实在顾不上探讨安和的战况。是以无法判断向然之所言是真是假。
不过末将觉得,此事八成可信。”
“哦?详细说说。”
“郡尉你想啊,若是向然之是为了我军主动出击,好歼灭我部。可届时就算成了,也必会将此间消息传出去,届时只需出动些许人马,便可将向家满门抄斩。
那向然之就算再想立功,也不会拿整个家族作赌注吧。
再者我军何不趁此机会,派出一部人马前去试探,能烧了敌军粮草皆大欢喜。算有诈,横竖也就是舍去一些兵马,却躲过了覆灭危机。
岂不是好?”
“善1
张和细细思量一番,觉得甚是有理,随即看向那亲兵,道:“你家校尉可说了何时动手?”
那亲兵闻言,又从另一只鞋底里拿出一张羊皮纸。
“这是我家校尉命人绘制的舆图,又说若是将军同意,便在明夜子时动手。到时候将军自可派一部兵马前去,我家校尉必会率兵接应。
等事成之后,也好一并领兵重归将军麾下。”
张和点点头,接过舆图看了。却又很快怒声道:“向然之那厮什么意思!藏匿粮食的山坳在讨逆军大营之后,这叫我军如何说得过去。
你家校尉莫不是在消遣本将?1
“将军息怒,若非此山坳如此隐蔽,我家校尉又怎能安然去率兵驻扎呢?”
张和深吸一口气,道:“倒也有理。那向然之既然要做这等事,想来也有办法吧。”
“将军只消派遣一营甲士,小心此山便可从后方出现我军大营,届时我家校尉自会率部焚毁粮草。”
那亲兵上前在舆图上比划了几下。
“你的意思就是,你家校尉叫本将派人前去,就是做个见证,好相信尔等是真心反正。其余的,全由尔等动手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届时任凭将军部下检查粮草真伪。”
“既如此,回去告诉向然之,本将同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