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讨逆,我军当先彻底探查清楚敌军在两边山坡上的布置,是有几多人马,可否安营扎寨,营盘又是如何布置。
在正式交战之前,理应弄清楚才是,也好大军谋划部署。”
帐中诸将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沉默了许久,最终还是由李钦率先发话。很明显,是要将功折罪了。
“本将倒是被气糊涂了,忘了此等要紧事。
那此事便交由你了,记得给本将挑几个机灵的斥候。”
知道陈迹心头怒气未消,还在耿耿于怀,李钦不由得讪讪一笑,抱拳道:“讨逆放心,断不会再出现纰漏。”
“那尔等便先退下做事吧,把营盘布置,卫戍巡逻都给本将办踏实了。等斥候探明敌军消息后,本将再升帐议事。”
“喏1
······
约莫过了两个时辰,月上柳梢之时,二三浑身浴血的斥候才狼狈地跑回营中。陈迹知道后忙叫人救下,让军医好生救治了一番后,才开始问话。
“你们怎得就剩这几个了,可曾探清敌军部署?”
“回禀讨逆,我等刚靠近山坡密林,便遭到了敌军斥候的伏击。一番交战后便折了一半。好不容易逃脱后便爬上了旁边一处高山,从高处远望敌军营寨。
虽然看不十分真切,但也探得敌军于左右两侧山坡皆布置了一处营盘,看规模大小,怕不是每处有三千人上下。且山坡上还有溪流,可作敌军水源。
在两处山坡的西侧不远,也各有一处营寨,兵卒不多,却也有三四营人马,应是保护敌军粮道。
随后我等想从两处山坡的后边上山,不料敌军也早有防备,防守甚是森严。两条山路皆设了三关,山道虽然并不多窄,地形也不复杂,但箭塔哨楼、拒马壕沟一应俱全,不好轻易拿下。
属下等人为了打探清楚,冒死上山,又折了好些弟兄,才探清大概布置。
最后我等几人又被敌军斥候追杀,留下半数弟兄断后,才得跑回营中。只是更多的消息未曾探明,还请讨逆责罚。”
“尔等已经做得极好了,且安心休息。抚恤赏银,本将断然不会落下的。”
知道这些斥候是为了将功折罪,所以陈迹也不好再可以苛责,表现他的赏罚分明,也好回升一下士气。
回到大帐中,陈迹再一次升帐议事,并将斥候打探的情报细细说了一遍。
“敌军上万人马,依山势地利据守,可谓是坚城险关,后方又有麟河以为援助,想来后勤无缺。
而我军的家底儿和窘境诸位也都是知晓的。若是不能尽快突破此处,大军也就好收拾东西回去了。届时败坏府君全盘大计,我等百死莫耍
是以为了此役之胜利,诸君当万分努力谨慎才是。
明弼,你出身泗阴郡兵,可知泗阴还有多少人马,战力又是几何,统兵之将又是何人?”
“回禀讨逆,除却先前末将统领的一万人马后,泗阴当还剩万五千人。其中精锐不过五千,剩下的皆是刚刚招募的新卒或是老弱。
只是已经过去了两月光景,若是李文不惜代价操练,那些新卒想是也有了一战之力。不过近来有无继续招募新兵,末将却是无从知晓了。
至于统兵之将中,当以新近提拔的郡尉张和为首。此人乃前郡尉张渊之胞弟,一身本事不在其兄之下,皆深得李文信任。
若是此次统军抵御我军的,非是张和不能胜任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可我看张渊其人也不过平常,明弼你的本事还在他之上,怎得不入李文的眼?”
陈迹笑看了一眼向然之,开始打趣起来,更引得帐中诸将一阵哄笑。
向然之摆摆手,脸色逐渐涨红,道:
“讨逆莫要取笑末将了。末将肚中几两本事还是清楚的。或许最近受讨逆教导有些长进,以前却是比不上张氏兄弟的。
且末将以前还得罪过李文,更加不得其器重。不过若非如此,末将也碰不上讨逆和诸位弟兄了。”
“哦?你还得罪过李文?说来听听。”
“却也不是什么好说出口的事。李文此人心胸狭隘,生性多疑,鲜少有人能真正得他信任。
更腌臜的是其人贪花好色,日夜无女不欢,犹喜人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