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赵正便向着在堂下站立的齐孝道:“仁玉,本府还要和诸公谈事,你且先下去吧。
对了,难得回来一趟,也正好去见见修本,你们可是许久未见了。”
“喏1
一众属官都知道齐孝和赵少君算得上是表兄弟,关系也不错。此刻见赵正着重点出,必然不会无缘无故。
细细一想,便知此中蹊跷。当下所有人看向赵府君的神色愈加敬佩起来。
不愧是你,掺沙子防患于未然,实在有一手。
就是不知道这齐孝能不能办好,虽然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都尉的位置,但到底不能和那个阴损的玩意儿比。
纵使许多人没见过陈迹,却是已经神交已久。凡是知道他丰功伟绩的人,都得道一声自愧不如。
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孽。听说是全家死光了,怎得就让他这祸害跑了出来。
尚不知道众人心思的齐孝退出议事厅后,便朝后院走去。
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,他很快便来到了赵治的书房,此时他正在练书法修生养性。
自从被老父亲撸了中郎将的位子后,赵少君就开始写写字,养养花,再不济就是隔三岔五去与秦家妹妹培养感情,提前几十年过上了养老的生活。
“仁玉?你怎得来了?”
注意到有人进来,赵治抬头看去,赫然发现竟是齐孝,当即惊喜道。
“见过表兄。之前押着东西和俘虏回来,在议事厅拜见舅父后,便被他打发到你这儿来了。”
齐孝身为平城齐氏的嫡系子弟,其父便是当代家主。而作为广成齐氏的分支,平城齐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。
当代主母,也就是齐孝的母亲,正是出自邬城赵氏的一支,算是赵府君的族妹。
而自当了明阳太守后,为了获取本地世家的支持,赵府君和平城齐氏的联络也愈发频繁起来。所以这几年两家的感情可谓是愈发的好了。
身为小辈,赵治就和齐孝等兄弟厮混得愈发熟稔。虽然有些时日没见,但感情也自是不差。
“原来如此,是言痕将你派回来的?”
“正是讨逆点了我的将。”
“哈哈!那你倒是运道不错,得了这么份差事。单单是把东西安全押回来,那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,总好过在外边打生打死。
来,且和某说说这仗你们是怎么打的。”
将齐孝引到位子上坐下,又让人奉了两杯清茶,赵治便急不可耐道。
他现在成日呆在府中,实在没趣得紧。好不容易逮着个打听事情的机会,可不得聊他个三五夜的才通透。
齐孝点点头,便将出征后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通。到底时大家子弟,武艺不俗,文采也是斐然。把大小战事讲得绘声绘色,教赵治听得有趣极了。
特别是听到齐孝斗将差点被干死之时,还捏了一把汗。在知道被人救下,完好无损后才长舒一口气。
这一讲,便直是一个多时辰,清茶换了一杯又一杯,却还叫齐孝感觉喉咙都快冒烟了。
赵少君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,但越到后来眉头皱得越紧。等听到最后时已经面无表情,心中止不住地在盘算什么。
虽然现在也算是很信任陈迹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长于官宦世家,赵治自然知道野心会伴随着权力的日益增大而增长,鲜少有人能把持得祝
身为赵正的独子,他自然是被灌输了赵府君极其类似的思想。更别说日后要执掌大位,没点政治嗅觉那肯定是不行的。
所以在联想到了是老父亲特意叫了齐孝到他这儿来后,赵治就知道了其中的用意。
“仁玉且靠近来些,为兄有些事要与你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