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然之竖起了耳朵,愈加觉得声音清晰,且越来越响。
“将军快看,我军东侧有敌军袭来。俱,俱是骑兵1
手下一都尉颤颤巍巍地抬起手,指向大军东侧。
众人闻声看去,却见前边烟尘四起,一杆鲜明的讨逆大旗,以及数杆将官之旌旗高高飘扬。随后更是数不尽的凶悍骑兵疾驰而来,一杆杆长枪向前挺立,冒着寒光的枪头是那样地令人颤抖。
“敌袭!敌袭!快结阵!结阵防御!命前后军调转过来,支援中军1
他娘的,这里皆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,骑兵的威力不要太可怕。而且看架势,这明显是奔着中军来的埃到时候中军抵挡不住,覆没了,全军就直接崩溃了埃
只是任凭向然之以及手下将官怎么呼喊传令,前后军的士卒都没有及时调转阵型,还在那里变阵变得不亦乐乎。
因为他们本来已经就搞不明白怎么变阵了,现在又要仓促调过来结阵,这只会让他们更加慌乱,最后陷入变阵的死局,整支大军变得一团乱麻。
向然之看着敌军快到了,也顾不得前后军来救了,大声道:
“众将士听令!结阵!
大橹手向前百步,长枪兵挺枪其后,刀盾手两侧待命,弓弩手抛射!给本将抵住敌军攻势!
在传令前后军,让他们尽快变换阵型,待中军抵住敌军攻击后,与左右两侧迂回包抄,夹击敌军1
中军人数虽少,只有两千人,但却是全军最像样的,在向然之的指挥下,很快便摆好阵型。列阵以待。
此时率领本部骑兵的刘布已经冲到泗阴中军阵前,挺枪厮杀起来。
“杀1
刘布带着枪骑兵直挺挺地杀入阵中,又命两百弓骑兵分散左右两翼,向敌军射击以迂回打击,并策应枪骑兵突袭。
面对没经历过甚么仗的泗阴郡兵,刘布表示打得不要太轻松。虽然他们的方阵看似很严密,进退有据,但在他的亲自带领下,很快便将中军阵型冲散。
刘布带着千余骑兵左突有进,纵马所过之处,杀戮无数。一众泗阴郡兵登时便被吓破了胆,再无战心予以还击,战阵径直崩溃了。
“快!前后军好了没,快传命让他们左右包抄1
向然之见讨逆军骑兵一路所向披靡,直接杀溃了他的中军,便再也保持不住原先的气度,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。
“将军,前后军也遭到敌军骑兵的攻击,连防御阵型都没有摆开,便被击溃了。”
“你说甚?1
向然之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敢置信。
原来在刘布率军突袭的时候,跟在他后面的骑兵都尉田茂,也率本部人马发动攻势。
他让手下两个军司马,各带一营骑兵从阵中分散出去,分别袭击泗阴郡兵前后军,以阻止他们包抄刘布所部骑兵。
谁知道前后军比中军要更加稀烂,讨逆军骑兵到时,他们还在纠结怎么变阵。随即便被田茂麾下骑兵一冲即溃,死伤无数。
而率部远远跟在后面的吴能还想着随时策应骑兵,以防意外发生。却不想这一仗根本用不上他们,等他率部到时,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。
泗阴前后军已经迅速投降,中军勉强抵抗后,也降得差不多了。就剩下主将向然之和手下几个将官带着骑兵还在负隅顽抗。
“将军,我等死战否?”
向然之奇怪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副将。这种话,你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埃他向某活了半辈子,第一次知道死不死战是问别人的。
不过秉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,他还是回道:“那诸位的意思呢?”
“末将,末将以为当保全性命,以待后图。”
“那便降了吧。”
向然之叹了一口气。忠还是生,这是一个问题。
“沧啷1
一众将官的佩剑掉在的地上,众人也随之下马投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