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滚滚浓烟,陈迹带着大军回返到了战场,却见一众讨逆军士卒正打扫着战场,并努力救下还未烧着的粮草。
“此战战损几何?”
陈迹打马走到钱猛旁边,下马问道。
“回禀讨逆,此战我军大获全胜,战殁将士二百八十七人,重伤五十三人,轻伤一百六十九人。
不过其中多是吴都尉所部人马,至于骑兵伤亡者寥寥。末将愿为吴都尉及其麾下将士,表以此战首功1
钱猛带着骑兵自冲杀进庐阳大军阵中时,便一路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所过之处屠戮敌军无算,自身伤亡近乎于无。
但是为了拼死阻拦王奇突围出去,吴能部算是拼尽了全力,死伤人马近半。可以说这编制就没了一半,伤亡惨重。
不过以如此战损全歼敌军五千人马,战绩也是非同小可,足以表个大大的功劳。
“善!理应如此。此战算是我军讨逆以来第一次正规战事,便取得如此傲人之战绩,吴都尉当赏,所有出战之将士当赏!
传令将士们好生收敛战死袍泽的尸体,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掩埋了。那些轻重伤员亦要全力救治,尽可能让他们早些康复回归军中。
对了,粮草被敌军焚毁多少?又俘获敌军多少俘虏?”
“俘虏敌军一千八百七十一人,缴获甲胄盾牌、刀枪弓矢无数。至于粮草,被敌军焚毁近半,幸亏回来得及时,如若不然损失更为惨重。”
陈迹点点头,道:“那也就是说,所剩粮草大体还能供大军一月所需。这倒也足够了。
传令,让辅兵快些打扫战场,骑兵迅速回击,攻克南丘1
“喏1
钱猛再一次组织起两千骑兵,浩浩荡荡地向南丘杀去。
南丘此时不过被王奇留守了一曲人马,见敌军恁多骑兵杀来,还带着校尉王奇的首级,登时便丧失了战心,打开城门跪地投降。
钱猛率军进城,俘虏了这百余人马,杀到县衙后又俘虏了一众文职。随后张榜安民,南丘城头再一次竖起了赵氏大旗。
城中世家收到消息后,各家主连忙联袂而来,拜见钱猛。
“我等南丘士民,候大军久矣1
一身材瘦削,胡子花白的老者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,满脸激动道。
“本将乃陈讨逆麾下中郎将钱猛,先行一步率骑军收复南丘。陈讨逆带着大军很快赶来,届时本将与尔等引见。”
“如此,我等感激不尽,正有许多话要与陈讨逆言说。”
随后钱猛带着一众世家家主出城门迎接陈迹,陈迹骑在高头大马上,扫了一眼众人,微微点头示意,便率大军直接进了城。
钱猛连忙丢下众人,拍马赶上,挤到陈迹身边道:“讨逆看这群腌臜不顺眼?”
“兄长何出此言?某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。”
陈迹微微一笑,钱猛却被他摸棱两可的话语弄不明白了。
可他弄不明白,那群家主心里却都跟个明镜儿似的。他们知道,这位年轻德不像话的讨逆将军,怕是不高兴了,要弄些好处给他才是。
“诸位,我等各家于南丘守望相助多年,此时也当同进退才是。适才这陈讨逆见到我等,明显甚是不悦。
想是因为我等各家降于敌军,非但没有在这几日反正,往日也甘心在彼辈手下当个顺民。依老夫的意思,他是想以此来给各家安个罪名,怕是有得罪要受了。”
“不错。这陈讨逆年轻得过分,必是有着不俗背景,此番又能独领一军来收复失地,必是赵氏之心腹。
伯康兄向来与固城走得最近,和赵府君关系也最好,可识得此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