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,陈迹如约而至。又是上次家宴的饭厅,只是此次人少了许多,只有杨氏一些长辈,再便是杨同和他了。
毕竟此次合作事宜,还是稍微隐蔽些好,不方便大肆宣扬。若是被家里哪个大嘴巴的子弟说了出去,万事皆休。
再者,也算趁此机会,给两人践行了。
“言痕,我家三郎如今虽然沉稳了许多,但依旧不改顽劣习性,且不足之处还有许多,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拂了。
你们皆为年轻俊彦,当互相守望才是。”
众人吃了一轮,杨三郎的老父亲突然举杯,向陈迹示意道。
陈迹连忙起身回敬,道:“叔父放心,子和乃我至交,我等自当共同进退才是。到了明阳,能帮到子和的,我定会全力以赴。”
向来不怒自威,少有笑脸的杨老爹这次却如此和善,话语间满是对儿子的殷殷期盼,以及远行的担忧。
杨老爹对着陈迹笑了笑,又对杨同道:“你此番前去,好生做事,多听听言痕的意见,他是个有本事的,多学学没坏处。
这次家族重担皆系于你一人身上,切勿懈怠,更要谨慎行事,做出一番成绩来。”
自打记事起,便少有见过父亲这般和气的模样,让杨三郎很是愣了一会儿,随后反应过来,连忙对老爹道:“父亲放心,孩儿省得,万不敢辜负家族所望。”
接着杨氏各长辈皆对两人说了些勉励话。到了杨彧,老郡公只是抚须道:“万事小心。”
晚宴很快便到了结尾,陈迹见杨氏长辈盛情难却,且不好拒绝,频频举杯,喝得已是有些醉了。
在两个侍女的搀扶陪同下,回到了客居的院落。下午时分陈迹便已经吩咐众人收拾东西,晚上好生休息,明日一早出发。
回到卧房,无邪三女从侍女手中接过满脸通红的陈迹,小心地扶到床上躺下。
“你们先回去休息吧,这里便有我照顾郎君了。”
晨露和轻舞点点头,回了厢房。无邪关上房门,用热水洗了毛巾,小心擦拭起陈迹的脸来。
“郎君今日怎喝得这般醉?”
“长辈盛情,不好拒绝,是以多喝了些。先给我拿些水来。”
无邪点头,起身去倒了杯茶,递到陈迹嘴边喂他喝下。
“郎君可好些了?”
“好多了,帮我脱衣,这便休息了。明日还要早起。”
“今日可是头一次让奴婢伺候郎君脱衣。”
无邪笑着,打趣了陈迹一句,小心地给陈迹脱起了衣衫。随后自己也脱了襦裙,只剩下薄薄的肚兜和亵裤来,熄了灯,跳上床躺下。
“啊呀,郎君这是做甚?”
“今日摸黑,也别有一番风味也。”
次日清晨。
陈迹一行人收拾好行礼马车,顺便换了一批马车上的货物,趁着街上人还不多,便辞别送行的杨氏众人,往城门走去。
这次准备了两辆马车,一辆是给陈迹和无邪三女的,另一辆则是给另外三个花魁的。
杨氏送行的时候,还只当几人都是陈迹买下,收入房中的,全然不知其中一人,是自家麒麟儿的心头肉。
因为此次多了晨露两个侍女,所以陈迹原先那辆便换了成个稍大些的马车,只是仍显拥挤。
陈迹躺在厚实绵软的褥子上,脑袋枕着跪坐着的轻舞的大腿,享受着她轻柔的按摩。而晨露则是跪坐着给他捶腿,无邪在一旁煮着香茗。
如此赶路,倒也不觉疲累,陈迹舒服地直眯着眼享受起来。别说,这大腿枕着,就是比寻常的枕头舒服得多。
到了上次的镇子,杨同找到早已等候多时的管事,道:“船只可准备好了?”
“回公子的话,船已经准备好了。这次只是用了一艘船,剩下的等装好货,再一齐运过去。”
“甚好。来些人,帮我们把东西搬到船上去。”
废了一番功夫,将马车货物尽数般上了船,又分配了一下船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