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咳咳”
薛步符想说话,却咳出了几口血。
看着地面上的血,他突然清醒了!
这是唯一的办法,除了这种办法之外,别无他法。
他可以死,但他不想祁月死。
他必须让她活下去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!
他知道以祁月的重要性,英力伟不敢对她做什么。
之前不过是恶心自己,故意激怒自己罢了。
祁月在米国,绝对会很安全,甚至比在华国都要安全。
他只需要隐忍几年,东山再起就好了!
到时候一定会亲手把她救出来!
于是便坚定了心中的信念,用系统对祁月说道:
“月月,我一定会回来救你,一定!相信我。”
祁月突然笑了,眼泪却流的更凶涌了!
“好,薛大哥我,相信你,月月永远都相信你”
叮是否确定解绑当前器灵人
“确”
薛步符无力地闭上了眼睛,心中默念:
“确定!”
叮正在解绑!
随后在祁月的要求下,薛步符被扔出了大厅。
在被扔出大厅的那一刻,薛步符便昏迷了过去,瘫在路边,无人问津。
再醒来的时候,便已经是在牢房里了。
“薛义!?你醒了?”
熟悉的同伴的声音响起。
薛步符艰难地睁开了眼睛,便看见了曾共同作战过的同伴。
米国,把所有来到这个禁域的华国人全部关在了这里,无一例外,全部掠夺走了他们的器灵人。
用这种肮脏的手段,增强自己国家的实力。
这种手段,不止存在于一个禁域之中,哪里都有,有他们的地方,便有献血与黑暗。
薛步符艰难地转头,想看一眼周围地环境。
却在自己的右边,看见了一张熟悉的,完美的侧脸。
那张侧脸惨白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安然的闭着眼睛,嘴唇呈灰色。
那是他的祁月!
而她的心口处,一片黑红,那是干涸的血迹。
那把刀,终究还是刺穿了她的心脏,也扎在了薛步符的心上。
那一瞬间,薛步符的信仰,世界,一切
瞬间瓦解,崩塌,支离破碎。
“啊!!!”
他张大了嘴巴,绝望呐喊,嘶吼,凄厉地吼叫,响彻回荡在整个阴暗的牢房。
“啊!”
就像个疯子一样,目眦欲裂,持续呐喊。
为什么会这样?
不是说好了,等我来救你吗,为什么等来的只有一具尸体?
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
为什么?
他想不明白,没有祁月在,自己怎么可能想的明白!
那个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的小丫头死了
在他昏迷的时候,发生了什么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?
他想不明白,也不敢想。
只能绝望地疯狂呐喊着,喊到声嘶力竭。
喊到声带撕裂,喊到口吐献血。
这一刻,他突然,明白了另一件事。
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。
更不是什么主角。
他就是一只乌鸦,一只会带来不幸的乌鸦。
不过是借着祁月的光芒,在这短暂的生命中,闪耀了几年罢了。
没有了祁月,自己狗屁都不是。
这时,英力伟也来到了牢房之中,一脸阴沉地看着薛步符:
“你就跟你这臭婊子的尸体,一起永远烂在这里吧。”
说罢直接一口浓痰吐到了祁月的尸体上。
然后露出了变态的笑容,狂笑着。
薛步符浑身颤抖,想怒吼出声,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已经不允许他怒吼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畜生的身影,听着他的脚步声,越走越远。
看着身边的尸体,突然,他想起了一件事。
祁月之前说,还想再听自己说一次喜欢她
绝望地顿时眼泪奔涌而出。
他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,都没答应她。
她临死前最后的要求,自己居然都没答应她。
不仅如此,她就躺在自己的身边,他却因为浑身骨折,无法拥抱她!
甚至连感受她冰冷的尸体的资格,都没有!
“我”
“咳!”
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眼睛死死地盯着祁月的尸体。
由于声带撕裂,导致他的声音根本听不清。
“你在说什么?薛义?”
周围的同伴疑惑出声。
“爱你”
说罢无力的闭上了眼睛,眼泪不断涌出,浑身虽然骨折,但却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“我爱你”
闭着眼睛,挤着嗓子,说着别人根本听不清的话。
“我爱你”
一遍遍的重复着。
“薛义,你先别说了,先养伤要紧!”
然而,漆黑的牢房中,薛步符那嘶哑的声音,剧烈的咳嗽,呕血的声音就没有断过。
像来自地狱的低吟,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我爱你”
“我爱你”
你能听到吗?祁月,我爱你
他闭着眼睛,脑海里是祁月的笑脸,还有昔日的欢声笑语:
“薛大哥我喜欢你”
“我还想听你说喜欢我”
“哼偷亲完我就跑”
“我才不是小孩子!”
“你可以娶我吗?”
“这可是我的初吻呐”
“某些人明明喜欢人家,还不敢说我不说是谁!哼”
“薛大哥你永远是我的英雄”
“因为乌鸦像写字台。”
突然薛步符明白了,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?
不为什么,没有理由。
就像我喜欢你一样,没有理由。
薛步符睁开了眼睛,看向了旁边静静躺着的祁月。
月月,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你醒过来好吗?
你听我跟你说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