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洛倒是不慌不忙,不气不恼,“他花自己的银子都不心疼,咱们心疼什么?不管他。”</p>
秦娇容搔首弄姿、叽叽喳喳了一路,到了葡萄酒肆,才终于安静下来。她指了指门口的长凳,笑意盎然,“薛司马,我就在这儿等你与王妃。”</p>
薛洛对着汀兰使眼色,“你去君熹茶馆,将王爷订的茶拿来,然后再回来寻咱们。”</p>
汀兰了然,很快离开了。</p>
薛洛扫了一眼秦娇容,“秦姑娘当真不与咱们一同逛逛?”</p>
酒肆有什么可逛的?自己又不饮酒。</p>
何况,就买个酒的功夫,她也没机会在薛泽面前编排自己什么。</p>
于是秦娇容摆了摆手,柔柔一笑,“我不如王妃体质健壮,今日走了太久,脚有些痛了,就在这儿等你们。”</p>
薛洛笑了笑,也不强迫她,等薛泽好生叮嘱完一番后,才一同进了酒肆。</p>
酒肆中高低陈列着大小不一的酒桶,却码得整整齐齐,叫人瞧着赏心悦目。空气中散发着不同层次的醇香和甜蜜,让人闻之欲醉。</p>
薛泽眼睛一亮,一拍柜面,“把你这儿上好的葡萄酒,都取来给咱们尝尝!”</p>
很快,一排酒盏摆在了薛泽的面前,掌柜麻利地倒上了色泽不一的葡萄酒。薛泽一一尝过,最终指着其中一盏道:“二妹,就买这个!”</p>
“还是带着阿兄好,阿兄是品酒行家,省去我许多麻烦。”薛洛眉眼弯弯。</p>
薛泽哈哈大笑,“别的不说,武艺和酒量,是我平生最骄傲之事!”</p>
二人正谈笑着,门外响起了尖锐的叫声,“啊!别碰我!”</p>
薛泽脸色大变,立刻放下酒盏,冲了出去。</p>
薛洛慢条斯理地点了点薛泽刚刚选的那盏酒,“取两坛包起来,抬到马车上。”又付了账,才施施然走了出去。</p>
秦娇容衣衫破碎,发鬓纷乱,倚在树下,哭泣不止。不远处的薛泽,正在与两个泼皮缠斗。</p>
薛洛换上一副紧张神情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</p>
“那二人要轻薄于我,还好被薛司马拦下,”秦娇容抽噎着,“王妃,您快去找人相助薛司马啊!”</p>
薛洛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,朝几人缠斗的方向看去。</p>
兴许是酒精上头,又兴许是瞧见秦娇容被欺负,薛泽发了狠,打起两个泼皮毫不手软,拳拳到肉。不一会儿,旁边有人惊叫,“不能打了,会死人的!”</p>
薛洛这才唤道:“阿兄,住手!”</p>
这一声让薛泽的神志恢复了清明,再朝下看时,拎在手上的泼皮已被自己打得满脸是血。他手一松,泼皮“嘭”地一下掉在了地上,扬起了扑鼻的尘土。</p>
“大胆!是何人敢在西市闹事?”</p>
带着黑色半脸面具的伏虎卫列队到场,黑压压的一片。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立马都缩到了店铺门前,把大街留出了宽阔的道来。</p>
两名侍卫蹲下,探了探昏迷在地的泼皮的鼻息,回禀道:“死了。”</p>
一名看起来像是卫队长的人抬手,“将这三人拿下!”</p>
薛洛走上前,“是那二人出手在前,我大兄只是自卫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