汀兰虽然隐约知道自家姑娘与永乐王之事,但也明白有些话该说、有些话不该说的道理,于是只给掠羽倒了杯热茶,笑称:“杨司马,我一个做奴婢的,哪有打听主子想法的道理?您若是想知道,不如直接去问我们姑娘。”</p>
可薛泽是个实心眼,他拍了拍掠羽的肩,笑呵呵道:“魏正卿老家是榆州的,要回去过年,我猜想,可能是二妹想在新年前约见一次魏郎君吧。”</p>
掠羽默不作声地吃着糖三角,没说什么。一直等到汀兰回去给薛洛递信了,掠羽才一把拉过薛泽,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。</p>
薛泽的脸色随着掠羽的话越发古怪了,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掠羽,“你要我告诉你这个做什么?”</p>
掠羽灵机一动,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方方印章的薄纸,不由分说地塞给了薛泽,“这可是我在升平酒庄买的五十年陈酿!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。”</p>
薛泽对好酒没什么抵抗力,又觉得掠羽要求自己办的事无伤大雅,于是爽快地应下了:“行。”</p>
汀兰将话带给了薛洛,也把掠羽问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。薛洛倒是没放在心上,“兴许是好奇吧,毕竟他并不知道咱们家与魏家的渊源。”</p>
薛洛算了算日子,草拟了一封帖子,差人送去了魏家。不久后,魏寒松回了帖子,果然答应了薛洛的约见。</p>
……</p>
到了腊月十五,太学早早地下学了。魏寒松与博士们道了别,又与同窗打了声招呼,便往隐竹居去了。</p>
隐竹居是一家茶馆,位于东市不算繁华的街道上,可环境颇为清雅。这掌柜有些怪癖,做东请客的客人,要给他带一件中意的东西,才得以进门饮茶,否则免谈。故而平时人烟稀少,如今又是将要过年了,店面便更加冷清了。</p>
魏寒松到了茶馆,在门前正了正衣襟,向靠在窗边优哉游哉饮茶的掌柜说明了来意,便上了楼。</p>
隐竹居外的拐角处,猫腰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。一人身着灰衣,正探头探脑地向隐竹居里窥视着什么;一人身着深枣红色长袍,外披了一件墨黑色斗篷,帽子戴得很是严实,都快看不到眼睛和嘴巴了。</p>
那身着灰衣的男子低声道:“王爷,咱们也进去,就坐在他们隔壁房间,听听他们谈什么。”</p>
这二人可不就是掠羽和李玄然!</p>
李玄然有些犹豫。</p>
“王爷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!”掠羽急道,“今日这消息可是我用五十年陈酿换来的,您若是不去,谁赔我的酒!”说完,也不管李玄然同意不同意,大踏步地朝茶馆走去了。</p>
可没过一会儿,掠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,嘟囔道:“不让进。”</p>
李玄然面露疑惑:“为何?”</p>
掠羽便将理由陈述了一遍,又气愤道:“送上门的生意居然不做,改明儿我要好好查查,这掌柜是什么人!”</p>
李玄然默然不语,过了一会儿,道:“罢了。去马车上等着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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