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李玄然熠熠生辉的眼睛,笑问:“我还没来得及问,昨晚谱好‘戏本子’后,王爷去寻那护卫做了什么?”</p>
“我承诺保他的家人无恙,条件是,今日我问什么,他都要据实回答,不过,我提了一个要求。”</p>
薛洛顺坡下驴:“哦?不知是什么要求?”</p>
“除了吴大姑娘外,不得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,”李玄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尖,脸上带着几分憧憬,有些期待听见薛洛的夸奖,</p>
“如此一来,便可模糊视听,叫人难以分辨出‘谋害’的到底是谁了。这样,你的计谋,才会更加万无一失。”</p>
“王爷真是算无遗策!”魏寒松意犹未尽道,“今晚这一场大戏,比戏台班子唱的还要精彩!薛二姑娘不能亲眼得见,真是可惜了。”</p>
魏寒松的神色很是惋惜不已,逗得薛洛弯起了眼睛:“那等明日,魏郎君说与我听。”</p>
李玄然收敛起神情,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。心中忍不住腹诽道:话真多,我要你夸做什么?</p>
他又想起,薛洛经常承魏寒松的情,属实对魏寒松不太一般。难道他们之间,发生过什么自己不曾知道的事?</p>
想到此处,李玄然清了清喉咙:“作为这场戏的主角,不如让我说给你听。我保证,不漏掉任何一个关键之处。”</p>
魏寒松一下子想起了薛沁对自己的叮嘱,连声附和道:“对,对,还是由王爷来说!”而后关心道,“咱们现在去瞧瞧薛三姑娘吧?她如今还在刑讯营帐中呢!”</p>
几人这才想起来,可怜巴巴的薛沁,兴许现在还被周府尹捆着,没松绑呢!</p>
待几人来到了刑讯营帐,薛沁早已被松了绑,四仰八叉地躺在矮床上,哇哇乱叫:“我就说我不是凶手,你们非得把我捆着!衙门抓错了人,把我放了就没事了吗?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种事!”</p>
“沁儿!”</p>
薛沁一听到这个声音,鲤鱼打挺般一下子端坐了起来,坐姿要多端正有多端正。她慢慢转过了头,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母亲……”</p>
薛夫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训斥这个一向让自己头疼的小女儿,她连忙上前,捏了捏薛沁的胳膊,又摸了摸她的脑袋,心疼道:“三娘受了苦了,冬狩结束了回家,母亲让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,好好补补!”</p>
薛沁咧嘴笑了,余光瞟见了站在后面的薛洛,先是震惊了一瞬,随即怒道:“二姊,你的脸怎么了?是谁伤你了!”</p>
“无妨,过些日子就好了,”薛洛笑着,“刚一进来就瞧见你在耍无赖,像只大螃蟹似的。”</p>
薛沁嘟起了嘴,看了看站在一旁面露尴尬的京兆府尹周密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算了,周府尹也是秉公办事,我不怪他。以后可不能说绑就绑人,免得再冤枉好人了。”</p>
周密尬笑了几声,“自然,自然。”</p>
站在最后的魏寒松,瞧见薛沁毫发无损、精神百倍的样子,似乎也被她感染了,笑道:“薛三姑娘,从昨夜到今夜,可是发生了许多不得了的大事,你可想听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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