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，我爱翩翩，求夫人成全，让我迎娶她。”张培雲抿着唇噗通地跪了下来。</p>

暮云脑子里也有些混乱了起来，这时候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帮助。现在的心也揪成一块。</p>

“迎娶她？世子难不成忘了，你将迎娶广安公主。”席母正色道。</p>

“娘亲，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席翩翩不知何时醒了，她撑着榻艰难起身，整个人脸色衰败了起来白像一张白纸，双肩止不住颤抖。</p>

众人纷纷看向她。</p>

张培雲跪地低着头，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。</p>

暮云再也忍不住了，她上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。</p>

席翩翩呆呆地抬头看向她，然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了下来，她抽噎了一下捂脸大哭了起来。</p>

“孩子……”席母上前将席翩翩抱在怀里安轻拍她的后背，也哭了起来。</p>

暮云拂了拂发酸的鼻子，再转身拭去泪水。</p>

最后，张培雲像是失了魂似的出了席府，暮云看着众人又是手忙脚乱地安慰席翩翩，不过半日，暮云也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。</p>

她抬头看着太阳已渐渐下山，心里空空的。</p>

这时小厮送了信来，她连忙接过拆开，信上提及方氏母女和沙末汗已到了雍州州界，她们成功甩开了追踪的人，沙末汗一路奔波伤势加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。</p>

她让小厮送信去云记是个幌子，范晚接到来信后就和方氏母女联系上了，为的是躲避追踪。</p>

暮云将信撕得细碎，然后才扔掉。</p>

她出了席府，往裴衍在外的府邸去了。她也说不清为何会直接去裴府，在心中预料到裴衍应该已经在府中了。</p>

府中的老管家似乎也在等她来，她跟着老管家进了门往内室来了。</p>

此时府中已燃起了灯笼，裴衍的身影出现在亭子里正背对看不到脸。</p>

老管家带她来到后一声不吭地弯了下腰，转身下去了。</p>

她一步步上前，感觉像是踩在荆棘上，难以明喻的不安感又袭来。</p>

我这是怎么了？暮云在心里问道。</p>

“你来了？”</p>

裴衍转身和她对视，他的嘴角弯弯但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。</p>

“过来。”见她站着不动，裴衍向她勾了勾手指，动作优雅地像个绅士。</p>

不安感被难以名状的羞耻感代替，她甚至都有些难以置信。</p>

裴衍的动作就像是在唤一个玩物一般，平静的双眸中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。</p>

他长臂将她一扯入怀，呼吸氤氲在她耳侧。</p>

“好玩么？”</p>

暮云后背起了一阵寒栗。</p>

“你指什么？”暮云坐在他的腿上，不安地问道。</p>

裴衍皱眉，目光和她对视在一起。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在卖乖。</p>

他的手指抚在她的脸颊，暮云心里顿时锣鼓作响。</p>

为什么？为什么这样看她。他在生气吗？还是在观察自己的反应。</p>

裴衍一笑，将她的身体板正，让她坐在对面的石凳上。</p>

“你为什么要抓沙末汗？”暮云咽了下口水道。</p>

“这是你该关心的事？”裴衍嗤笑了一声。</p>

这个女人要关心的事真不少，整日关心这个那个，却不知她此时最应该关心的她自己才对。</p>

“那就说点其他我关心的吧，席翩翩和张培雲的婚事，特别是翩翩。二皇子和钱皇后甚至是皇上从来都没在意过席家，钱皇后若是想让李愔获得更高的权势，朝中比席主薄更高的门庭千金比比皆是，为何是她？”暮云实在是不解，这样的婚事没有任何前兆。</p>

“为何不能是她？”裴衍看着她道。</p>

暮云语滞。</p>

“呵，这样也不全是坏事，李愔再也不会肖想你了，你的好姐妹做了正妃后也能做到规劝夫君之责。”裴衍冷冷道。</p>

不，不是不会肖想，而是不能。裴衍轻笑。</p>

暮云一征，脑子里“轰”了一声。</p>

她嘴唇动了动，咬住了下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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