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衍.....你.....”暮云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。</p>
他们这一路下山来脚步很快,几乎不停歇。暮云心中也有心事但两人一直未说话。忽然,裴衍将她手一撑,将她往怀中一带,劈头盖脸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猛地寻起了那处柔软所在,唇齿相依间,她连呼吸都无法控制,全然被他带离了节奏。</p>
暮云暗暗心惊,不知山路上是否还有人经过不?她双手推搡着身前之人宽厚的胸膛徒劳无功,口里只能支吾出声,裴衍只觉得心中一股郁气一直无法消散,面前的香软滑腻的肤感犹如一块诱人的酥酪,快逼他至疯狂。</p>
他竟鬼使神差地被欲望所驱使,手从她的衣纫探入,一心只想寻那雪山汹涌而在。暮云亦是意乱情迷,突然感觉到那手带来的酸疼才猛得睁开眼睛,用力推开了裴衍。</p>
她紧紧抓着衣角,神色慌张。看着裴衍眼里浮起了一起不可思议和愤怒,但那神色很快又消失了。</p>
她不愿?难怪一再借口推诿亲事,裴衍在心中暗道,原来她一直盘算着离开,她既不抗拒和自己亲近,但一直难再近一步。裴衍自知自己是个正常的男子对于情之所钟之人亦不免有欲望,他一直礼待暮云就是不想引起她的反感。他自幼习礼文武双全,亦知无媒苟合是丑事,所以才一直尊重她,许她以婚约。</p>
他身为当今天子的血脉,有统御九州大地的资格,待一切部署完毕,他就能和她共享江山,他们大綦朝的男子例来最重正妻,他许以三媒六聘,以她为妻。她还是不愿。</p>
裴衍越想越苦闷,又紧紧将她抱在怀中,下巴低头在她发顶闷闷地道:“我不会放你走的,他们想都别想。”</p>
“什么?”暮云心跳轰隆,她嗫嚅道:“裴衍.....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?”</p>
裴衍手一震,终于松开对她的禁锢,他带着不能抗拒的气势直逼她回答,冷声问道:“你是不是一直盘算着离开这里?”</p>
暮云一惊,顿时错愕得不知该说什么。</p>
她闻言睫毛低垂,犹如蝴蝶的两只翅膀一样在半空中扑朔,她的确想离开,但这要她怎么说呢?暮云感觉到眼睛中浮起了水汽,她定了定神,喉咙有些发酸抬头哽咽道:“你也知道......我本不属于这里.......”</p>
"我不准!你既已来了,就是这里的人了,是生是死都只能在这里!"裴衍目光冷峻,打断了她的话,语气也变得生冷。</p>
“是我的错,竟提议让那秃驴给你算什么劳什子签,白白添了烦恼。”</p>
致一和尚方才跟裴衍说什么让他尽早和这姑娘分开,又言什么不分开只会害了她云云,裴衍唯余叹息,他即将将失去的一切皆数讨回,权利亦是,报应亦是,谋划多年就等这一刻了,他如何不能胡她周全?</p>
暮云觉得心空空的,她到底是个容易重情的人,在这里待得久了,就算养只小猫小狗只短短一两日就有感情了,何况是个人。虽说想要离开,但是如果真找到了离开的途径,自己是否能潇潇洒洒地离开呢?</p>
朋友曾说过她性子爽快,其实她深知自己最婆妈了。要是真在意什么,哪能那么轻易地就说不在乎的。</p>
她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们下山吧。”</p>
裴衍怔怔,亦叹了一口气:“好。”</p>
“你跟致一师父认识很久了吧,方才求签的时候,他一直在看你。”暮云找了个话题。</p>
“我幼时身体病重,几乎夭折,曾有方士要我出家以避灾祸,我母亲不愿,让人找了俗家弟子做了替僧。”裴衍道。</p>
所谓替僧,就是皇室子弟为了趋吉避凶找了忠臣的僧侣作为“替身”代替履行出家之责,以保证皇家血脉不绝。</p>
暮云点了点头,两人就这样走下山路,她不经意一瞥,发现裴衍的衣袖上有些斑驳血迹,虽只有一两点却在他的白衣上很是显眼。</p>
她吃了一惊,急忙探手抓住他的衣袖,“这是血,你受伤了?”</p>
裴衍抽回衣袖,手上包扎的绑带已被献血濡湿一部分,他方才已觉察手上伤口裂开,适才忍痛想下了山再自行处理。</p>
“无事,只是小伤。”</p>
暮云瞪了他一眼,这个人总是对伤蛮不在乎,她解开裴衍手上的绑带,只听见他一痛“嘶”地低哼了一声,道:“对不起,我轻些。”</p>
待伤口暴露,只见一个个铆钉大小的孔状伤口直冒着血。暮云有些心惊,道:“这是怎么弄的?方才你受伤了为何不说?还带着我一路飞过来。”</p>
裴衍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想笑,她甚至还低头轻轻在他手上的伤口处吹了一口,便吹边道:“吹一吹,痛痛走开。”</p>
“你别担心,其实也没那么痛。”裴衍道。</p>
“怎么可能不痛,你啊,就是太爱逞强了。”暮云絮絮叨叨掏出帕子给他绑紧伤口,嘴里怪道。</p>
裴衍不想让她担心,反而安慰她道:“这不算什么,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。”</p>
暮云一默,裴衍一直都是个藏的很深的人,比这更重的伤么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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