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柔的凝视着她,面上缓缓露出一丝迷惘:“我没吃过酸枣。”</p>
陆温抬眼,笑语盈盈:“谢大人是哪里人?”</p>
只这一句,犹如尖刃划破虚空。</p>
谢行湛上前,目色阴沉,单手掐住陆温的脖颈,逼得她仰起头看他,冷声道:</p>
“不过是个鼹人,莫要生了不该生的心,起了不该起的心思,试探我,你有几条命?”</p>
她知道她不该问。</p>
他执掌夜宴司,便如同无穷无尽的蛛网内蛰伏的那只最为庞大的毒蛛,对南凉朝臣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。</p>
而这样的人,必须经受各种训练,历经无数磨难,才能顺利通过夜宴司的考验。</p>
最重要的是。</p>
执掌之人,要时刻以皇帝的意志为自身意志。</p>
若夜宴司之主,是个北弥人,岂不是天大的笑话。</p>
她扬起脖颈,滚烫的眼泪落下来,砸在谢行湛的手背上。</p>
“生了日夜与谢大人春风一度的心思,算不算?”</p>
谢行湛蓦然一顿,松开了她,白嫩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红痕。</p>
陆温的肩膀不停上下耸动,鼻尖止不住的抽动,眼泪更是连绵不绝,很快就将胸前那抹透明寝衣润湿,她哀哀低泣:</p>
“哪有这样的人,先是将人吃干抹尽了,又让人服绝子药,不过是问了一句是哪里人,便平白无故生气……”</p>
谢行湛冷冷道:“收起你的小聪明。”</p>
陆温眼皮一跳。</p>
他又道:</p>
“揽月阁的妓子,你不是容貌最佳的,夜宴司的鼹人,你也不是最出色的,若想你父之案重启,你只须乖乖作我的耳目,平了我的事,我自然会许你自由。”</p>
她扬起清瘦的下颌,无声冷笑:“今日是安王,明日是姚大人,敢问一句谢大人,后日,又轮到我去引诱谁?”</p>
谢行湛盯着她,眸光阴沉:</p>
“你既入这夜宴司,难道不知揽月阁,偏就是要舍了你那不值钱的铮铮傲骨,以出卖皮肉,获取消息的地方?”</p>
陆温捻起妆台边的一簇白玉绒花簪在鬓边,对镜照了照,柔柔的笑了笑:</p>
“若我今日不勾着谢大人,待我年老色衰时,毫无利用价值时,等待我的下场,是什么呢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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