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药便被端了上来。
祁越几乎是没有任何多话,仰头就将汤药喝得一干二净,那架势看得边上的副将和军医,有点木愣愣的,一时间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在想什么?
副将:大人没伤着脑袋吧?
军医:废话。
副将:那这么怪怪的?
军医:……
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大夫所能诊治的范围,比如说,心病。
「大人,您没事吧?」副将低声问。
祁越自顾自的开口,「去拿饭菜过来,我不爱喝粥。」
「是!」副将点点头,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营帐。
等着副将回来的时候,祁越已经爬起来了,似乎是已经缓过劲来了,就坐在桌案前,像个没事人一样吃饭喝水。
可在副将和军医看来,这一切隐约透着丝丝诡异。
大人,奇奇怪怪的!
吃完饭之后,祁越又默不作声的躺了回去。
军医:「……」
副将:「……」
「没什么事,你们就出去吧!」好半晌,祁越才开口,大概是觉得这二人太过碍眼。
两人默默的退出了营帐,各自摸不着头脑。
「你确定大人的头,没问题?」副将反复询问。
军医连连点头,「肯定没问题,脑袋没有外伤也没有起包,脉象上看,尚无淤血堵塞,多数是金创外伤,绝对没问题!」
「那大人怎么一觉睡醒,就这样了呢?」副将不明白,「跟平日里都不一样。」
之前,大人也不是这样的。
「会不会是大人梦到了什么?」军医兀自琢磨着,「要不然,就是大人想要干点什么?」
副将登时明白了,「那个细作!」
「兴许吧!」军医深吸一口气,「总的来说,还是好事,毕竟人醒了,不是吗?」
副将点点头,「自个看着点汤药,其他的便交给我罢了。」
「是!」军医拱手揖礼,转身离开。
想了想,副将又往帐子内偷瞄了两眼,忽见着自家大人,正靠在床头软垫上,眉眼温柔的捧着那香囊,尤其是瞧见那一缕青丝的时候,整个人都微微佝偻起来,恨不能将这一缕青丝贴在心口上。
副将眉心微凝,想来是爱得狠了。
这倒也罢了,下一刻,见着那纸条上「阿祁」两个字的时候,祁越整个人都在颤抖,肉眼可见的双手轻颤,仿佛连纸条都拿不住了。
「就两个字,竟也这么激动?」副将自顾自的呢喃,「有什么重大意义?」
祁越忽然就明白了,百里长安临走前,为何那样慎重的将香囊交给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