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置好了祁越,李茉与牧启方重新回到房内。
「夫君这愁眉苦脸的作甚?」李茉收拾着床褥,「时辰不早了,早些休息吧!这一晚上的折腾也够累的,趁着还没天亮,赶紧眯一会!」
牧启方拽住她的手,与她一道坐在了床边上,「夫人可曾想过,这些事情一旦揭开,那就是了不得的事儿,弄不好得赔上你我的性命。」
「你觉得他们查不出来吗?」李茉问。
牧启方不知道,但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,「这九公子瞧着就不像是寻常人,咱只知道他是朝廷的特使,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?你看他带来的那些人,一个个心狠手辣的……」
「别自欺欺人了。」李茉想得很清楚,「来了这儿,就说明长公主那边是起了疑心,又或者是早就有所察觉了,尤其是先皇后的事情。」
牧启方沉默着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「你是读书人,很多事情比我看得明白,正因为看明白了,所以你束手束脚的,不似我这般毫无顾虑。」李茉叹口气,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
可是人都到这儿,就说明咱们已经没有退路。」
今夜这一出厮杀,可不就证明了一切,早晚是要出事的,倒不如先行说了真相,免得来日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「你说的也对。」牧启方无奈的点点头,「圣教能崛起就是因为顾家,而我们守着顾家那么大的秘密,早晚是要出事的。」
李茉起身,缓步朝着桌案走去,「与其一直处于被动,被查出来之后受尽酷刑与凌辱,还不如跟长公主合作,说不定还能博得一条生路。在没有得知真相的时候,这位九公子尚且能施以援手,路见不平,说明他不是那种盲目死忠之人。」
「你是说,他兴许会放我们一马?」牧启方蹙眉,「可他是长公主的人。」
李茉兀自倒了杯水,「长公主又如何?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说长公主臭名昭著,恶贯满盈的,可我作为女人,瞧见的却不是如此,一个女人能撑起一个朝廷,镇群臣,扶皇帝,还要平了那南兆九州,又是定王又是谋逆的……」
她顿了顿,眸中略有些崇拜之色,「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人,能有这样的魄力?换做是你,你敢吗?你能吗?多少男儿尚且不如她,还有什么资格说那劳什子的牝鸡司晨?」
「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。」牧启方点点头,「放眼满朝文武,似乎是没几个人,能挑起这样的重任。」
李茉道,「一个能扛天下的女子,必定不是心胸狭隘之人,若不然,这天下必乱,满朝文武岂能忍气吞声的被她压着?」
「若是能帮着长公主,查清楚顾家与先皇后之事,兴许长公主不会计较,你我之前隐瞒之事?」牧启方幽然吐出一口气,「先皇后已死,却有人送了先皇后的亲笔,助顾家离开大昭,出关去……」
李茉想了想,「是有点问题哈?」
「不是有点,而是问题大了去了!」牧启方眉心紧蹙,「说不定,还跟长公主有关?」
李茉登时愣住,「什么?」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