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机阁之事,原就是看个时机,先帝之时便有意愿,是以存留了不少积蓄的力量,满朝文武多多少少是有所感知的,只是先帝当时没有明确表示,要成立亲卫锦衣之事。
但是到了百里长安这儿,便成了名正言顺之事。
一纸圣谕,谁敢抗旨?
此事一出,满朝文武皆哗然。
谢晦吾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,纵然朝上有人反对百里长安,却也是无补于事,毕竟圣旨在那,你还真能造反不成?
“丞相大人?”下了朝,云倾紧跟着谢晦吾。
谢晦吾也没止步,转头睨了他一眼,“云尚书与本相可不同路。”
“丞相大人。”云倾赔笑,“下官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下官有点好奇,为什么今日朝堂上,诸位大人都有所非议,您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呢?身为百官之首,难道您就不打算说点什么?”
谢晦吾叹口气,放慢了脚步,以便于云倾跟上,“说什么呢?说本相也反对长公主成立千机阁,不允许长公主做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?本相说了,长公主会听吗?”
“不会!”云倾很肯定的摇头。
长公主那是什么脾气,能听才怪。
“那不就结了吗?长公主那性子,你说也白搭,那还不如不说。”谢晦吾淡然开口,“何况,早在先帝的时候,就同本相商议过此事,长公主是先帝一手教导,女承父业也没什么可奇怪的。”
云倾一怔,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?
“先帝高瞻远瞩,所行必有深意。”谢晦吾瞧了一眼云倾,“云尚书心如明镜,很多时候看得真切,还需要在这里试探本相吗?”
突然被人戳穿,云倾有点尴尬,面上讪讪的笑了笑,“那什么……相爷才是真的高瞻远瞩,下官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罢了,今日朝堂之上,国公爷连同众武将串文章,以后怕是要动手脚。”
“赫连应的心思,已经够清楚了,云尚书都瞧出来了,也就不必多说了。这事儿不好解决,国公府手里的兵权一日没有卸下,长公主的心头之患,便不可能挖得干净。”谢晦吾摇摇头,“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。”
云倾眉头微蹙,这个问题,他跟王远帆私下里也提起过,只是……
“长公主唯一输的是女儿身,若是换做先帝,又或者皇子之身,岂能容得一介臣子以下犯上,于枕畔酣睡?”谢晦吾扬长而去,“本相对长公主的决定,没有任何的意见。为人臣子,当忠君爱国,当鞠躬尽瘁。”
云倾默默的摸着下巴,以前的时候,谢晦吾对百里长安明显不悦,可自从百里长安回来……没错,自南兆九州之事完结,谢晦吾对百里长安几乎是言听计从。
“谁说只有女人心海底针?男人心,照样是海底针。”云倾自言自语,抬眸瞧了一眼不远处,三三两两聚拢的武将。
一个两个的,跟随着赫连应,连那位兵部尚书也不例外。
梁成舒上前,“热闹吧?”
“是挺热闹的。”云倾负手而立,“也风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