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,静悄悄的。
屋内,又何尝不是呢?
百里长安没吭声,沈唯卿裹了裹后槽牙,嘴里隐隐有点血腥味,可见她这一巴掌的确是用了不少力道。
“抱歉。”百里长安徐徐转过身去,“没控制好力道,下手重了点。”
沈唯卿幽然轻叹,“我倒是不介意,你将力气用在我身上,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有些话卡在嗓子眼里,不知道该怎么说?
“出去吧!”她背对着他,“收拾收拾,回金陵城。”
沈唯卿站在那里,摸了摸滚烫的面颊,“百里长安,你有没有心?”
“咱们是一道长大的,我有没有心,你还不清楚吗?”她侧过脸看他,“有什么话,等回到了金陵城再说。”
沈唯卿扬起头,长长吐出一口气,“早晚有一天,你怕是要死在他手里,长安啊长安,意气用事是要付出代价的。明知道他有可疑之处,还要将人留在身边,你也不怕膈应?”
语罢,沈唯卿转身离开。
百里长安没吭声,拂袖坐下,面色凝沉。
于是乎,这一日,所有人都瞧见了沈大人面上的巴掌印。
初始瞧不太清楚,其后五指印鲜明,到了午后才开始消退,持续了一日……
当天夜里,百里长安没有让祁越在跟前伺候。
底下人隐约能猜到,其中的缘故,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,毕竟这是主子们的事情,左不过该传出去的消息,是半点都瞒不住的。
金陵城。
“百里长安。”谢晦吾叹口气,“可真是厉害,不声不响的就去了南兆九州,还处置了林清轩和纪鸣德,收拾了沆瀣一气的众人。”
听得这话,三斤愣了愣,“相爷,您这是夸她呢?还是骂她?”
“没听出来,本相是在夸她?”谢晦吾白了他一眼,“放眼满朝文武,敢去南兆九州趟这趟浑水的,能有几个?”
三斤点点头,“听探子来报,说是当时情况分外危急,几番下来,让钦差卫队差点军覆没呢!这下倒好,长公主一战成名!”
“她原就不是什么碌碌无为之人,何来的一战成名?”谢晦吾缓步往前走,“就算不战,她也有名,还是天下之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