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中,有人潜入了书房,恰好今夜的纪鸣德并不在,这位常年住在书房里的知府大人,如今贪恋女色,似乎已经到了疯魔的状态。
只要离秋心给个笑脸,他便可以不顾一切……
黑暗能遮掩一切,但终究是挡不住光明的。等到了明日,晨曦微光会撕裂一切黑暗,这南兆九州的黑暗,也该是时候彻底结束了。
床边的人刚坐下,便惊觉床榻上空无一人。
“陈戊!”
一声低唤,熟悉至极。
陈戊旋即转身,瞧着缓步从床柱后面走过来的身影,一步一动,直到出现在他面前。
不管什么时候,她都是那个尊贵无双的长公主,即便覆着旁人的皮面,即便一身布衣,只要她愿意挺直腰杆,谁也挡不住这不怒自威的天家之气。
“我的长安,果然是最聪慧的,居然瞒不住你。”陈戊站在那里。
屋子里没有光,但是窗外有月光。
那斑驳的微光稀稀落落的,从窗户的缝隙里漏进来,让屋子里有了些许光亮,照着他的容脸,也映衬着她的眸。
美眸森冷,无温凉薄。
对于陈戊此人,她厌恶至极,自然不会有半分情愫。
“所以呢?”百里长安拂袖坐在桌案旁,“你想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?陈戊,今儿是你自投罗网,你说,我该如何处置你呢?”
陈戊瞧着她,“不若你应了我,与我成亲,做我夫人,那就不必偷偷摸摸了,可以光明正大,不知长安意下如何?”
“你可真敢想。”百里长安冷笑两声,“本公主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回捧着,这么明目张胆肖想于我的,你可知道痴心妄想的结果是什么吗?”
陈戊当然明白,只是他没打算放过她,纵然知道周遭可能都是埋伏,但……来都来了,搏不搏都得拼命,干脆就发狠点。
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得狠。
肉就在跟前,狼……岂有不吃的道理?!
“你的人就在附近。”陈戊环顾四周,“只是……长安觉得,是你的人下手快,还是我这近距离的下手更快?”
百里长安侧过脸看他,勾唇笑得微恙,“要不……试试?”
四目相对,隔着幽暗的窗外月光,如同死敌一般,若不斗个你死我活,谁都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陈戊。”百里长安倒了杯水,目色沉冷的盯着他,“是什么样的理由,让你对我这般穷追不舍,明知道是死局,也要往里闯?”
她自认为,不是什么好人,也没做过什么善事,不会成为什么人的心头朱砂痣,这陈戊到底是哪根筋不对,一直与在成亲这件事上,死拽着不放,呈不死不休之势。
人都有好奇,百里长安亦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