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要拦阻,早在金陵城的时候,赫连公子就没有出行的机会。”祁越这话不假,若是百里长安拦阻,赫连琦压根没机会出来。
当时,势都造到那个份上,只要百里长安一句话……
“你!”赫连琦恼怒,显然是对当日之事,耿耿于怀。
那一顿揍,他可都还记着呢!
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!
只是现下,还没有找到机会罢了。
“你说她是自己把药吃下去的,那面颊上的指痕是怎么回事?”祁越问。
赫连琦愣了愣,竟是有些答不上来,好半晌才道,“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?横竖不是我做的,这样的女人,本公子还犯不上动那点手段。”
在金陵城的时候,国公府的名号和声誉搁在那儿,若是真的做了点什么,赫连应必定会一顿毒打,若是做得太过,王春莹也不会饶了他。
可这不是金陵城!
出了金陵城,他赫连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自可以放飞自我,潇洒恣意。
“既然犯不上,总得有个解释。”祁越瞧了一眼跪地的老妈子,面色未改。
老妈子泣泪两行,“丽珠姑娘是咱们笑忘楼的花魁娘子,这要是出了事,我这笑忘楼可怎么办?大人啊,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!”
“知府大人觉得,这件事该如何处置?”祁越问。
吴城的知府一直站在边上,从始至终都像个旁观者,没有多说半句,俨然空气一般。
乍听得祁越开口,知府赶紧上前,“钦差大人,这事……这是下官也插不上手,您二位都是金陵城来的,是前往南兆九州治水的钦差。”
言外之意,你们自己解决。
毕竟,官大一级压死人。
瞧着他这一推二四六的样子,陈濯心里发笑,这知府大人还真是个和稀泥的好手,谁也不得罪,连带着辖地的案子也不管。
“知府大人,这是在您的辖地。”陈濯提醒,“有些事是不是得担起来?”
知府赶紧道,“下官该死,请钦差大人恕罪。”
得,还是这副死样子!
“那就花上半日,等着姑娘醒来再说。”祁越也不多话,近至床前,仔细的瞧了瞧丽珠面上的痕迹,其后扫一眼这雅间,“陈副使。”
陈濯行礼,“在!”
“把无关人等,部清出去。”祁越冷着脸。
陈濯了悟,“是!”
老妈子和护院被赶了出去,在隔壁的房间里待着,派人看守整个笑忘楼,守住所有的出入口,不许任何人踏出笑忘楼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赫连琦起身,“就为了这么一个人,你想耽误行程?别忘了,圣旨上可都立了军令状,若是耽误了南兆九州的治水大事,小心你我脑袋搬家!”
祁越坐定,不语。
“赫连公子现在才想起来,脑袋会搬家之事,会不会太晚了点?”陈濯在旁冷嘲热讽,“早知道如此,何必当初啊!”
赫连琦勃然大怒,“放肆,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在这里颐指气使?说白了,你们不过是百里长安的两只狗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?”
“赫连公子别忘了,大人手持圣旨,不管有没有官职在身,那都是主持大局,受命于天之人。”陈濯沉着脸,勾唇冷蔑,“再者,我这再不济,也是与您齐名的钦差副使。出身不如您尊贵,可在这钦差卫队里,咱是同一官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