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以赫连承现在的本事,是不可能对国公府做什么的,一旦没了国公府这个靠山庇护,他便什么都不是。
时机需要等待,等着他能在朝廷上有立足之地,等着他有能力自立门户,那这国公府可就没什么看头了,毕竟这赫连琦既鲁莽又蠢笨,实在是不足为惧。
赫连琦担不起国公府的重担,来日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。
蓦地,戴扬喊了声,“公子?”
赫连承回过神来,瞧着立在院中的人,不由的眉心微凝。
“有人瞧见,她也去找他了。”戴扬低声说。
赫连承转头看他,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拎着一件衣服回来。”戴扬解释。
赫连承眯了眯眸子,倒也没多说什么,若无其事的上前。
“二哥?”赫连玥最是嘴甜,瞧着谁都不得罪,一脸的单纯无害。
可赫连承知道,这丫头如今跟兵部尚书的女儿走得很近,这意味着什么,不必言说心自明,所谓的单纯无害,只是装给别人看罢了!
明面上一声二哥,实际上她也瞧不上他。
父母长兄如此,耳濡目染的,还能指望淤泥里生出一朵干干净净的白莲?
当然,赫连承心里知道,面上也得过得去。
“你怎么在这呢?”赫连承问。
赫连玥眼角微红,“听得父亲罚了大哥,觉得有点难受,所以在这儿站了站,二哥这是去劝父亲了?”
“嗯。”赫连承点头,“国公府的公子岂能让一介罪奴欺负了去?奈何父亲自有主张,说多了怕是连我都罚,我自然也没敢多说。”
赫连玥垂着眼帘,恭敬行礼,“多谢二哥,为大哥解围。”
“手足之间何须如此见外?”赫连承叹口气,“玥儿脸色不好,可得好好休息。”
赫连玥颔首,转身离开。
“公子?”戴扬有点诧异,“您提及了罪奴二字,她竟也没反应?”
赫连承讽笑,“很奇怪吗?”
“不是说,有点纠缠不休的意思吗?”戴扬还真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。
赫连承摇摇头,“那你就错了,这大宅子里的人,没一个是有心的,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,哪儿会真的在意或者是欢喜某人?这里,冷得跟冰窖一样。”
戴扬:“……”
好半晌,戴扬才道,“公子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不一样吗?
赫连承想了想,的确是有点不一样的。
毕竟,所求不一样。
行程已经敲定,钦差卫队明日就会出发,前往南兆九州治水,祁越手持圣旨,虽为罪奴之身,却是代天巡狩,以其为主。
赫连琦为副使,辅佐祁越前往南兆九州。
虽然赫连琦心有不甘,可到底也是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,这心里头的火气到底是压下去了不少,是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。
临走前,王春莹那是一个千交代王嘱咐,可千万千万不要再无缘无故的发脾气,凡事都等到治水结束之后,一并秋后算账。
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,千万不能……功亏一篑!
因此,赫连琦只能……忍!
出行的时候,百里长安立在城门口送行。